他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直到姜萝手脚都无力,靠在郎君肩上沉沉睡去。
隔天醒来,姜萝一身细皮嫩肉都有痕迹。
不消说,是郎君夜里不知轻重。
姜萝生了气,狠狠咬苏流风的指,却在舌.尖触上的一瞬,被面红耳赤的苏流风制止。
“阿萝,已是白日了……不要暗示我。”
“……”姜萝翻了一个白眼,先生,这是泄愤,不是暗示啊可恶!
今日,苏流风要带姜善入玄明神宫,接受业族弟子们的朝拜,并将定下她为下一任佛女的事。
原以为小孩怕生,哪知姜善胆大得很,穿着岐族每岁传承下来的法衣,同父亲牵手站在大殿里,半点都没有被眼前的弟子们吓退。
“小夕,你喜欢这里吗?”苏流风不想帮姜善决定往后的路,若她不喜,也可以以长公主殿下之女的身份快乐过活,不要涉足玄明神宫之中。
父亲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姜善笑弯了眉眼,她腼腆地拿了一个案上的供果鸭梨,忸怩:“爹爹这里……有好吃的!”
苏流风环顾四周,到处都摆了供奉神佛的糖塔以及供果,若按照姜善嘴馋的说法,玄明神宫确实很有趣。
他忽然轻笑出声,无奈地揉了揉女儿的头。
小夕和阿萝真像,总是猝不及防给他一个惊喜。
他柔声对孩子说:“既然小夕喜欢,那就留在这里吧,爹爹会陪你的。”
姜善抿唇,羞赧一笑,又抱苏流风的长腿去了。
业族弟子们待姜善极好,无需苏流风照顾,自然有人随侍姜善。
沈厨娘看到这个脸颊圆鼓鼓的岐族小主子,心都要化了。
她特地给姜善露了一手,又是用山里红(山楂)裹糖浆,串冰糖葫芦;又是取米粉给姜善蒸枣泥糕。
姜善吃得腮帮子鼓囊,远远看到来接她回家的苏流风,不由藏了一手糖葫芦。
苏流风在内心长叹一口气。
小女儿何时才能懂,长者只消一眼就能看出孩子们隐瞒的秘密。
苏流风是个温柔的父亲,他没有呵斥姜善,只是喊她伸出手,要帮她擦拭掌心的糖浆。
姜善笑弯了眼睛:“糖糖,阿娘吃……”
苏流风想到古灵精怪的姜萝,勾唇:“阿娘不吃,小夕吃。”
姜善不再勉强,她点点头,乖巧地跟着苏流风坐马车回公主府。
如今入了秋,姜萝秉承“秋收冬藏”的特性,她要多吃荤菜,好储藏一点丰腴的肉。
虽然,在苏流风眼里,这不过是姜萝借口不吃菜的理由。
不过秋冬时期,除了窖藏的大白菜,确实没有什么新鲜的果蔬。
他只能给姜萝削水润多汁的鸭梨吃。
郎君虎口卡着凌冽的刀片,小心削下一块梨子。
苏流风放下刀具,把梨块递到姜萝唇边。
女孩张口咬住鸭梨,汁水丰沛。
她故意不咀嚼而是凑到苏流风唇边,引.诱他也吃一口。
姜萝故意勾他,郎君只得宠溺地接过,和她以唇齿分食。
原本只是吃一口鸭梨,后来竟渐渐乱了套。
小姑娘柔若无骨的手轻搭在郎君的肩臂。
苏流风气息渐重,垂眉敛目,低下头。
接近她微微敞开的衣襟。
今日姜萝穿的是葡萄藤满绣小衣。
苏流风许是爱极了繁复精致的绣面,竟被小妻子蛊惑着,一点点顺藤摸瓜,摘到葡萄。
就是技法不对,以唇舌勾惹。
也是这时,屋外忽然响起姜善小短腿跑来的脚步声,她敲敲父母亲紧闭的房门,疑惑问:“爹爹?阿娘?”
苏流风的邪心险些被孩子发现,他耳廓一热,极正人君子地帮姜萝整理衣着,仿佛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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