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想不通,实在想不通,他家阿榆和古月祭司这样两个明明怎么看怎么像那种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可怎么出门一趟,就直接夫妻双双把家还了呢?
借口身体不舒服,给白榆说了一声自己先回房休息了之后,沅这一天都没有再出来过,就连古月漓叫他吃午饭和晚饭,他也谎称肚子还没饿然后躲了过去。
躺床上翻来覆去好几百遍,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沅都还是没能成功睡着一次。
倒不是他不想睡着,相反,他其实恨不得自己下一秒就能脑袋一歪打起鼾来,毕竟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然而,每次一闭眼,沅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出古月漓微笑着和白榆一起喊他雌父的画面。
吓人,实在吓人。
这吓人程度,简直比他十几年前差点被老虎一口咬断脖子的那次经历还更恐怖千倍万倍不止。
辗转反侧到深夜,终究是孱弱的身体撑不住了,沅这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时间就这样过了几天,见白榆和古月漓仍旧是最开始那副甜甜蜜蜜的样子,沅也终于颤着心肝接受了这个现实。
哈哈,多好啊,部落里受人敬仰的古月祭司可是他儿媳妇呢,这说出去也还多有面子的呢。
喝了用那所谓神药泡的水后,受伤的兽人们也陆陆续续痊愈了,知道是白榆救了他们,就都三五成群地结伴过来道谢。
一时间,白榆家热闹得木门都要被这频繁的一开一关、一开一关给弄坏了。
佘白榆本就是个喜静的性子,才半天,白榆就快伪装不下去了。
把应酬的活往他那体弱多病的雌父和新出炉的漂亮媳妇儿身上一丢,就独自双手一背上山到处溜达去了。
说实话,才来这兽世几天,白榆就快对吃丧失欲望了。
如果有人用“色香味俱全”五个字来形容这里的食物的话,白榆只能回他一句这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部落里处理食材的方法,要么是火烤要么是水煮,当然,直接生啃的其实也不在少数,而在这烹饪过程中,无一例外的,从来没人往里边又或者说是从来没人能想到往里边加一些调味料过。
每天味如嚼蜡地吃着这些东西,要不是有290时不时地空投来几根迷你小辣条,白榆感觉自己都要饿死在这兽世了。
想着一定要找到些调味料来安慰安慰自己这快死了的嘴巴,终于,在自己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天黑了才回家的不懈努力下,白榆发现了一只野生辣椒树和一小堆沾在石头上未经提纯的盐!
眼含热泪地摘了颗辣椒塞进嘴里,才嚼一口,白榆就激动得哭了出来。
终于!
他的快乐终于又能回来了!
天知道两人在一起后古月漓为什么就突然变成了个黏人精。
他每次想往自己碗里放些味精、盐巴或是酱油的时候,这家伙就指定会跟个鬼魂一样飘他身后。
也不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跟着,然后在他以为马上就可以做成坏事的前一秒,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余光里面把他吓得灵魂出窍。
小心翼翼把辣椒树连根拔出,又找了张大树叶把沾石头上的盐收集在一起,白榆心情愉悦地哼着小调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