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去了哪儿,大家当时也没注意,自然回答不了。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杀了刘少爷,不过此人失踪的太过巧合,确实可疑。”
随风在一旁搭话,“也可能是怕被主家惩罚所以才逃走的吧?”
家规严的人家,护主不力是要陪葬的。
不管如何,人肯定是要找的,至于找到后如何处置,也不是刘家说了算。
刘恩贵这几日不仅疯狂找儿子,也查了这孙伟不少事。
如果能证明孙伟与他儿子有嫌隙,那他杀人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结果还真让他查到一件事。
“萧大人,我有几句话想私下问此人,不知能否清场?”
萧寂犹豫了片刻,点头道:“好,只是请刘大人手下留情,犯人还需受审判决。”
刘恩贵“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忽明忽暗的大牢中便多了一股阴森的味道。
刘恩贵从一排刑具中挑了一把称手的铁锤,一步一步靠近孙伟。
孙伟内心是恐惧的,但他却龇着牙咧着嘴,血淋淋地问:“刘大人不信我的话只会让杀手你儿子的真凶逍遥法外。”
刘恩贵将铁锤压在他肩膀上,问:“你曾威胁过我儿,勒索了一百两纹银,对吧?”
孙伟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件事,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刘少爷年纪小,我轻轻一诈,他就妥协了。
其实像他这样的主子,天底下多了去了,打杀几个下人算什么?
可是刘少爷要脸啊,怕我把这件事传出去,自愿拿钱堵我的嘴,并不是我索要的。”
孙伟当时只是想借这个由头接近刘显阳,让刘显阳知道有把柄在他手上。
没想到刘显阳会想用银子摆平。
他又不缺一百两,当时故意答应下来,其实还想过拿这件事做文章。
他多次科举不中,已经渐渐失去信心,得知刘侍郎与佟尚书交好,他想通过刘家的关系攀上佟家。
只要佟家首肯,一个进士名额手到擒来。
他把脑袋伸出去,盯着刘恩贵的眼睛,轻声说:“刘大人现在杀了我也于事无补啊,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交代出去了。
不止是您儿子打杀下人的事,还有……他是怎么进的书院,怎么中的举人,您难道不是最清楚吗?”
刘恩贵一锤子砸下去,监狱里传来了惨叫声。
“小子,你这是自己找死!”
孙伟惨叫连连,朝他吐了一口血水,骂道:“狗官……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还知道什么?”
孙伟疼痛难忍,并不想与他说话。
而且他知道的就这些,他想用这筹码与萧寂换一点恩惠,没想到对方压根不在意。
果然,官官相护,他怎么可能去查佟家呢?
将来太子登基,这朝堂上就是佟家的天下了,萧家也得避其锋芒。
他以为萧寂是个嫉恶如仇的好官,没想到也是个胆小鬼。
刘恩贵出去时,眼眶发红,一看就是悲痛所致。
萧寂安慰了他几句,客客气气地将他送上马车。
刘恩贵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望川啊,你我共事三年,你是个好苗子,可别听信谗言走错了路。”
萧寂将手抽出来,作揖道:“刘大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