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实从一开始便知,太子本性贪玩,且他一直不想当太子。
若非皇上突然立太子,他一定会有多远躲多远的。
他叹了口气,面色凝重,“殿下,你已是一国的储君,若你还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对得起皇上吗?对得起期待你的百姓吗?”
太子更委屈了,“我知道我这样对不起父皇,对不起百姓。”
“可是,我真不是当太子的料啊。”
“我这人最喜欢的是悠闲自在的生活,不然这些年我也不会参与夺嫡了,更不会躲得远远的了。”
从小他便明白一件事,作为不受宠皇子的他,想要活下去,得离夺嫡和权力远远的。
因此,他从小不参与任何跟权力有关的事,整天除了吃喝玩乐便是躺着。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程子实眉间的褶皱深了几分,“殿下,经过这几天的了解,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只是,你还有一点儿逃避和不愿意的心理。”
“你想着,如今昌王已是被禁足,说不定皇上会另外立一个太子,你不需要这么努力。”
太子没有否认,他确实是有这样的心理的。
程子实又道,“可殿下也明白,便是皇上重新立太子,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新的储君,不一定能容得下你。”
“即便新的储君现在容得下你,以后也不一定能容得下你。”
太子耷拉着肩膀,一言不发。
从他被立为太子的那一天起,他就明白这一点了。
即使有一天,他这个太子被废,新的太子不一定会容得下他,只因他曾是太子。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抱着那一丝的希望,希望新的太子能容得下他。
他真的不想当这劳什子的太子啊。
“子实,你不要说这些了。”荣景从袖中拿出折扇打开,慢悠悠地扇着风。
“你只需要告诉殿下,太子这位置,他坐不坐都不是由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便是他再逃避,该他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也是不会少的。”
程子实横他一眼,“还是你太放水了。”
“我给你说了,殿下下午的骑射和练武课要多加些训练,不要对殿下太好了。”
太子皱着脸,眼泪汪汪的,程先生,你当着我的面这样说,真的好吗?“
荣景哦了一声,“那行,我下午给殿下多加点儿课。”
“不要啊!”太子苦哈哈地看着他,“荣世子,咱们可是好朋友,你不能这样对我。”
对一个不擅长骑射和练武的废物来说,下午的课有多艰难多痛苦,旁人是不会明白的。
荣景摊手,十分无奈,“殿下,不是我要给你加课的,是你不听话啊。”
在来给殿下当先生前,爹曾特意叮嘱他,要像对待普通学生那样对待殿下。
太子转头看向程子实,祈求道,“程先生,我保证从今以后会乖乖听话,不会再偷溜,求你不要给我加课。”
他本来就没休息时间,要是加课了,他会更没休息时间的。
程子实揉了揉眉心,“殿下,这些都是必须的。”
“按照皇室的习惯,每年的秋猎得有皇上或者太子猎到一头鹿,殿下也不想成为笑话吧?”
太子的嘴动了几下,他又不是没少成为笑话,不在意这点儿的。
程子实仿若知道他在想什么,“殿下以前闹出笑话,并不会对现在的你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