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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放了沐风(2 / 2)

“我爹为什么用我娘炼透骨香?用别人不行?”

“用过的,试来试去没成功。唉,我打听到传闻,你娘天生的香气和透骨香差不多,你爹拿你娘试,又不愿意让你娘死掉,就砍了她的胳膊试,再砍了腿来试……”

“不准说这些!”秦逸突然大吼,瞳孔缩小,眼中聚出可怕凶光,“说不清透骨香是什么,那说透骨香有什么好处,你扯我爹我娘干什么?”

银子使劲点头,抱紧双臂缩成一团。

她也不想提那些事,脑海里一出现那场景就害怕,不是怕死,一刀死了不可怕,叶氏夫人那般清醒等死最痛苦,所以她觉得秦福比秦祥还坏。

但她不能不提那些事,叶大舅要求多提提,试探秦逸的反应。

“发什么愣?快说!透骨香有些什么好处,秦家的人要怎么才不依赖透骨香?”秦逸又恶声恶气催她。

“我不都说过了吗?透骨香可以压制练秦家功法产生的火气。只要有透骨香,你爹可以很快突破境界,没谁拿捏得了他。到时候,刺青蒿那让你爹有心瘾的阴寒鬼气算啥?只要没心瘾影响,刺青蒿治伤那可非常好。你想啊,救你爹,包括救整个秦家最好的办法是不是制出透骨香?你仔细想想。”

秦逸听完,这似是而非的道理让他迷惑,心里头盘算着,算来算去算不清。

琢磨许久,要如何做才保得住秦家,又不会因透骨香受制于人?

银子见秦逸不说话,小心翼翼凑近些,低声说:“咋样,心里咋想的?要不要帮你找人制透骨香?我有靠谱的人。”

“你回去吧,这事我得跟我爹和二叔商量商量。”

银子点点头,又朝四周看了几眼,弓着腰,迈着小碎步走了。

秦逸还站在原地,让她先走,是免得同行回去招来怀疑。

夜幕完全笼罩羲明山,讨厌的蚊子不知死活,嘤嘤嗡嗡围着秦逸叮,他猛摇几下扇子,蚊子们顿时被扇死七成,扇飞两成,还有一成继续来叮。

秦逸烦躁地再抬手要扇,却听有破风声传来,他急忙聚起灵气,左手收扇,右手拔剑。

剑刚出鞘,突然横飞出一个袭击者,一刀砍在斩魔剑的剑脊上。

刀剑相击碰出火花,秦逸的手腕被震得发麻,幸好这斩魔剑是名家铸成的坚韧利器,要不然早断为了几截。

秦逸吓得慌忙招架,要喊人帮忙,也只喊出不成调的声音:“救命啊……哦啊啊救……”

打着打着,他又发现这袭击者并不想取他性命,是要恐吓折磨他。

这袭击者和二叔描述的怪客一样,混身裹得严严实实,头用布套罩着,用的招式分不清门派。

只是武器与袭击秦禄者不同,这怪客用的是一柄牛角弯刀。

怪客的袍子里应该加了填充物,连真实身形也看不出来,但那一双眸子让秦逸有熟悉感。

秦逸想细看那双眸子,可那怪客的瞳孔竟像猫一般发出冷冷绿光,所透露的意味也像猫,是很冷漠又正玩心大起的猫,肆意耍弄着秦逸。

不清楚怪客功力高低,秦逸感到全无反抗之力,还逃也逃不掉。

只被困住很短的时间,秦逸觉得比一年还久,右胸已经被横削一刀,这怪客是不要他死个痛快,要把他千刀万剐?

秦逸的剑没有章法刺着,渴望有谁来救他,张着嘴还没喊出救命,左肩又被砍中一刀!

秦逸的惨叫声划破夜空,几乎同时再被一刀割破耳朵!

血溅到脸颊上,耳垂半吊着,秦逸伤得不算重,但那样子惨得吓人。

“啊……杀我!杀了我……疼死老子啦……”

秦逸不反抗了,坐在地上捶腿嚎哭。

他已看出怪客不是要来杀他,明明可以轻易取他性命,又没下辣手,这不是故意折磨他玩儿吗?

那看怪客还要怎么折磨,拖时间等巡山的人来救。

哪知这么一来,那怪客没再继续打他,闪身掠入山林中消失。

秦逸这才大声呼救,等来巡山的人施救,他还是嚎哭,他不要他们扶,一动就痛。

最后,弄了个软榻来,让他趴着,抬回固本院中。

万金勃和万龙勃来看他,简单处理伤口后,叶大舅和叶轩又送了金创药来。

还没敷上药,秦福传来灵符,要秦逸回秦府。

夜深了,带伤下山危险,秦福仍是强令把他送回秦府。

秦逸哭着惨呼一路,到秦府后,嗓音已嘶哑。

东方泛起鱼肚白,才把秦逸安顿下来,他有气无力问秦福:“爹,你不能等我伤好些再让我回家?”

“不能,你伤得蹊跷,我怕你留在山上连命也丢了。”

“也对,山上是危险。嗯,伤我的那家伙多半是万龙勃,爹,你派人查查他。”

秦福讶然问道:“你怀疑他,理由呢?”

“他和那个银子勾搭成奸,怕我把他们的丑事传出去呗。说不定这对狗男女早就认识,以前也干了不少恶事,只是我们没发觉。”

秦福摇手说:“他和银子有不正当关系也不算大事,没必要为这个对你下手,跟秦家对着干于他而言风险太大。”

“他和我师父因为饕餮裴大王的事有嫌隙,他要重新博得我师父信任,就不敢有一点错啊,调戏婢女也不敢让人知道。等他们兄弟关系重归和睦,就联手一步步搞垮秦家。”

秦福的眉头锁紧,思考着所听到的。

“爹,你别不信,我看啊,我师父帮着大舅跟我们闹事,多半也是万龙勃出的主意。”

秦福想明白一些关键,反对道:“那些年我们是在十全土堡得了不少好处,万龙勃是恨我们,不过,你这次受伤,应当不是他所为。没查到有明确指向的证据前,不要凭个人喜恶猜疑,会做错误的判断。”

经秦福提醒,秦逸回想起那双眸子,是和万龙勃不太像。

那是谁要那么整我呢?秦逸要做分析,可一动脑筋就头疼。

他只得不再想,气乎乎说道:“暂且不管是不是万龙勃打伤我,反正我受伤全怪黄璧琴那个灾星。”

秦福也对黄璧琴不满,他们一时无处报仇,就把黄璧琴当出气筒,不只拖去柴房关着,还不送饭不送水。

转眼已是八月初四清晨,小厮禀报,黄璧书来探望秦逸。

秦福和秦逸哪相信她会关心秦逸伤情,让小厮去回说,不便探视,让她等两天再来。

黄璧书听了后,也不走,又让一个仆妇去传话,黄璧书是来看秦逸,也是来询问姐姐为何被关。

秦福听了这理由后,暗想:黄璧书得知黄璧琴被关,只怕是来责问,这些下人也不懂给主子挡挡麻烦,还来通传什么?

“不见!”秦福凶狠瞪了传话的仆妇一眼,“办一点小事也办不好,我们家忙成这样,哪有空见她?你自己想办法支开她。”

仆妇哪想得出办法?只有苦着脸去求黄璧书别为难当奴仆的。

黄璧书冷下脸来:“我不为难你,我也不找借口。告诉你们家主,我来此目的是救你们秦家!他想查出打伤他儿子的凶手,就快些见我。”

仆妇哪敢说这些?赶紧去找秦院头,磕头求他。

他也不敢说这些,可又怕误了事,只得去见秦福。

一见到秦福,他立刻鞠躬小声说:“家主,恕我办事不利,我们没法子赶走黄大小姐。她还说,她是来救秦家的,请家主慎重考虑。”

秦福捋捋胡须,眼珠一转想着:嗯?听这意思,黄璧书不是为了黄璧琴来责问秦家?且看她耍什么花样。

秦福让她到书房,笑眯眯等在门口。

互相问好后,坐下喝茶,秦福叹息:“贤侄女啊,我家小逸没福气。唉,你这么好的姑娘……”

“不必说这些废话,想知道凶手是谁吗?”黄璧书脸如冰霜打断他的话。

他张开的嘴没闭拢,惊愣看着黄璧书。

“若想知道,快些放了秦沐风,我见到秦师叔后,自会告诉你。”

秦福闭上嘴,闷声冷笑,捏茶盖慢拂茶水,仿佛没听到刚才那些话。

“你不想为秦逸报仇,还是你认为秦逸受伤的事,比起关押秦沐风来说,不算重要?”

秦福抿了两口茶,声音模糊答应:“嗯嗯,没关押秦仙师呢,请他在秦府做点事。”

“有你们这样请人做事的吗?你还是考虑清楚些,打伤秦逸的人可以打伤他,也就可以杀他,你不担心他哪天莫名其妙没了命?”

秦福挑挑眉,翘起大拇指和小拇指,拿大拇指的指甲弹弹小拇指的指甲。

他阴森森的声音传出:“想借此事达到威胁目的,绝不可能。”

黄璧书一阵恶寒,要不是利益所驱使,早不愿意和秦福这个阴郁带鬼气的家伙交谈。

几次三番威胁不到秦福,黄璧书只得坦言:“我不只是来威胁你,我也参与了打伤秦逸之事,只不过主谋不是我,动手的也不是我。”

秦福终于稳不住情绪了,指着黄璧书低吼:“你?你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敢承认打伤小逸?来人啊来人……”

这是秦府,护院们随时待命,奴仆们随叫随到,可是此刻家主呼唤,居然无人出现。

秦福看向门外颤声再喊:“快来人,人呢?跑哪里去了?”

仍是无人应答,秦福的额头冒出冷汗。

他的目光掩饰不住阴狠,准备对黄璧书动手,可在他看向门外呼喊时,屋中已凭空出现两个怪客!

那两个一看就功力不弱的蒙面怪人,一左一右站在黄璧书身边,秦福已难出手对付她。

那两个怪人当然不是凭空出现,是弄晕了秦家护院后,潜入房中的。

秦福环视屋内,站起身谨慎朝角落退,已召出六福盾。

灵气光闪过,六福盾飞速旋转起来,朝黄璧书切割而去。

一个怪客左手挥动钢刀,一边砍向六福盾,一边护到黄璧书身前。

“咔!当!”

钢刀砍中了六福盾,但是钢刀也折断,掉落在地。

紧接着,另一个右手举铁棍的怪人,又挥棍挡住了六福盾。

连续被挡,六福盾攻势再猛也没了冲劲,秦福只得收了六福盾。

哪知秦福要收灵气,六福盾还仍有惯性前冲之力,收得太急,竟被自身灵气震得内脏闷疼。

他神智清醒后,已经伤病复发,前几天又在密室被打伤过,这再受挫,显然打不过这两个怪客啦。

“你们欺负我一个病弱老头子,要杀就杀啊,我不怕死!”秦福抱着六福盾,哭喊着,“我是没用,可我绝不让你们如愿,杀我呀,我死了,我二弟不会放过你们!”

黄璧书嘴角歪歪,忍着笑瞅瞅这个怪客,又再瞧瞧那个怪客——欺负老头子的是你们两个哦,不关我黄璧书的事。

黄璧书不动手,可她说的话是软刀子:“秦家主,我们已打听好,穆翔羽穆大王不满秦家礼物,为了维系两方友好,秦二爷昨天下午已经带了姜氏后人去赔礼道歉,正在赶路的秦二爷不会得知秦府详情。”

秦福长叹一声,软塌塌坐到椅子上,不服气地问:“你这黄毛丫头长大了,是有些手段,你是怎么换掉我这屋周围的护院和奴仆的?”

“我们只是让周围的护院晕倒,以你的名义让仆人不许接近这屋子,至于巡逻的护院为什么没发现,是传你的病情加重,又快发疯,他们害怕被误伤,都去围着秦逸转显能耐,走到这边都没细查。讨好秦逸,万一你发疯打人,总也会对秦逸手下留情。”

秦福苦笑,秦家管得再怎么严,但人心不齐,总也会被找到漏洞。

黄璧书还没说这两个怪人是扮成给秦逸治伤的医师混进来,制住了护院,再换衣服,等到房顶上,看准时机出现的。

秦福看那个左手用钢刀的怪客,直觉他像程浩风。

他不敢确定,是因另一个用铁棍的怪人挺陌生。

程浩风会和谁一起来保护黄璧书?接秦逸回家的时候,白回风和马鸣风都还在山上,如果要来,不会这么快,云华观别的弟子又都在外地。

秦福又猜测,那两个怪人是圣光府高级的暗探,已多次针对秦家。

其实秦福的直觉很对,左手用钢刀的怪客就是程浩风,他是第二次被六福盾撞断钢刀,秦福看不到他面容,看不清他身形,但打斗中的感觉,加上平时的观察,会不知不觉形成一种与外表无关的内心印象。

另一个用铁棍的怪客是叶轩,虽与秦福是亲戚,但只见过三次,当然陌生。

第一次见面,叶轩还小;第二次见面,是跟在叶大舅身后,前来质问秦福;第三次见面,是秦福把叶家人关起来,又再关了叶轩。

因为两人同时护在黄璧书身边,秦福就以为两人定是朋友或同门,猜不透叶轩身份,秦福就不敢确定程浩风身份。

黄璧书见他对两个怪人身份感兴趣,笑说:“想不想认识这两位高手?放了秦师叔,我介绍你们认识。”

“你对秦沐风的痴情人尽皆知,他对你呢?用得着为了他如此操心又出力?”

秦福讥诮之意明显,他要使黄璧书情绪失控。

落于困境仍不愿妥协,或许拖延一下,瘦虎他们就发现此处异样,赶来救援他。

黄璧书也不恼怒,还挺有底气地平静说:“放了秦师叔也对你们有利,他医术天赋极高,有可能制得出透骨香。”

“透骨香?!”秦福眼睛一亮!

眨眼后,秦福又假装不在意地说:“什么透骨香?我秦家灵丹妙药无数,不缺他制的什么透骨香。”

“秦家主,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何必还哄我?”

秦福沉吟不语,片刻后,他灌了两口茶,龇着牙高声说:“好,我放了秦沐风!不论制不制得出香,且赌一赌。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请说。”

秦福的食指和中指并拢,用力一挥,指向站立的两个怪客。

“告诉我,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