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老婆
年前在一起的最后一晚,知睿粘人得很,抱着钱佑又亲又蹭,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一被拒绝就红着眼睛装可怜,一副惨遭抛弃的怨夫模样。钱佑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折腾。
直到闹钟响起,知睿才恋恋不舍地起床去冲了个澡,又回来把钱佑从被窝里扒拉出来,坐在床边握着钱佑的手,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给你发信息不忙的时候要回我,见到好吃的好玩的顺手和我分享,玩累了就回家躺着。你想玩的地方,无论哪里,我以后都可以陪你一起去。”
钱佑已经累了,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挥走一只嗡嗡嗡的苍蝇:“知道了知道了,你只是去九天,又不是一辈子不见了。我真的求你了,走吧走吧。”
知睿神经纤细地激烈指责:“你嫌弃我!你是不是开始嫌弃三十一岁的我年老色衰了?”
被迫折腾了一夜的钱佑:“……我哪敢呢?男人三十一枝花,你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不宜妄自菲薄。”
知睿忧心忡忡地盯着钱佑的眼睛:“那再过五年呢?”
钱佑打了个哈欠:“再过五年你也还是个宝宝啊。”
知睿:“再过十年呢?”
钱佑认真敷衍:“再过一百年你也还是个宝宝。”
知睿被敷衍得很伤心:“我这辈子活不了那么久了。我年轻的时候你都不图我身子不给我名份,难道我白发苍苍,皮肤松弛,变成一个佝偻小老头的时候,你不会更嫌弃我吗?”
钱佑更加认真地敷衍,言辞恳切:“不会不会,皮相皆是虚幻。不管是三十岁还是六十岁,九十岁,我都喜欢你。等你死了,我下辈子继续找你,下辈子你一出生我就找到你,行了吗?”
知睿眼睛红红地看着钱佑,声音沙哑:“我还活着你就跟我说下辈子的事,你已经在等我死了,你果然嫌弃我这辈子的样子。”
钱佑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累了,滚吧,快滚,否则我现在亲自送你去投胎。”
知睿在钱佑唇角亲了一口,黏黏糊糊地趴在床边和钱佑说话:“既然我总会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对你一见钟情,下辈子你等我十八了再来找我吧,咱们不干那拐带儿童的事啊。”
钱佑简直要被烦死了:“要不等你八十了我再找你呗?”
知睿看着钱佑的脸认真道:“那不行!我十八岁生日你就要找我,晚一天都不行!”
越说越离谱了,大过年的净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就算是没话找话,也实在是忍无可忍。看在他听话出国尽孝的份上,钱佑不想在他走之前揍他,只能一把拉过被子蒙住脑袋:“机场路要堵车了,快滚!”
赶走知睿,钱佑终于能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一觉睡到天黑,爬起来把冰箱里的最后一人份的点心牛奶搜刮干净,窝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就看到知睿不久前发了一张照片,背景已是异国他乡。
钱佑回了个“已阅”,给知睿发了张自己握在沙发小窝里喝牛奶的自拍,惬意地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躺了一会,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清净。
虽然知睿在身边的时候,吃穿用度都有人照顾,还有人逗乐解闷,但是呆的久了,这样独处的时光也是难得的享受。
年二十九,钱佑自己在家过了一夜。年三十,钱佑轻装简行地背着小书包出门了。
岩毅早就准备好了过年的食材,把钱佑接回家后就开始忙活着洗菜做饭,俨然就是凡人生活模样。
钱佑在这二层小楼里上下巡视一番,看了看岩毅为自己准备的房间,把书包顺手挂在房间衣架上,下了楼往客厅沙发里一窝,舒舒服服地做个远庖厨的君子。
岩毅也没指望财神爷动手,利落地把饭煮上,菜炖上,又从地下室挖出两坛好酒捧上了桌。不等饭菜做好,两人先一人一坛地抱着酒坛喝了起来。
“你是我见过的日子过得最像人的了,”小财神爷总算喝上了纯正的仙酿,抱着酒坛先痛快地喝了几大口,抹唇评价,“比梅浅箬珩像人。”
岩毅穿着一件老头衫,大马金刀地靠坐在沙发上,手里随意地托着酒坛转了一圈,微微一笑:“虽说我职责是镇守边境,但这些年来,特调局做得很好,几乎没有需要我出手的时候。”
钱佑嫌抱坛喝洒得多,有点浪费,从空间里取出两只小金碗,把酒坛里的酒小心地倒进碗里,推给岩毅一杯:“那是,你可是最后一道屏障,真到需要你出手的时候,天界的大军都整装待发了吧。”
岩毅嫌弃地看着钱佑的小金碗,进厨房拿了两只大瓷碗出来,倒满两碗,举起一碗碰了碰,对钱佑一笑:“我这儿数十年没人来访了,难得你来看我,酒要喝痛快,干!”
岩毅把压箱底的仙酿刨了出来,钱佑自然美滋滋地趁机喝了个爽。倒也不是财神爷这么有钱买不起酒,主要是酒仙人的酒限购,钱佑又不是那种攒酒喝的神仙,是以喝完了自己的,总想去别人家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