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的身影在星砂中摇摇欲坠时,腕间的断星纹手环突然崩解,金属碎片在半空拼出“承焕?挽月”的咒文——正是萧承煜母亲临终前塞进襁褓的手环内侧刻字。林挽月的天煞血猛地一滞,想起他在密室中把环塞给她时的温度:「母妃希望我‘承接光明,焕新天命’,而你,才是关键。」
“原来,这就是解印的最后一道密码。”她的碎盘在掌心发烫,盘面显形出双生莲与船锚的交织图腾,与前太子妃冰棺底座、母亲碎盘上的图案完全重合,“承焕的帝星,挽月的天煞血,还有承凛的煞星——三色血共鸣的条件,早在二十年前就埋下了。”
萧承煜的星盘裂痕还在渗血,却勉强扯出笑容:“姨母和母妃,早就把我们的命星刻在了一起。”他望向萧承凛,后者腕间的船锚图腾正与星核模型共振,那是前太子妃冰棺上的专属印记,“承凛,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萧承凛点头,煞星血第一次毫无保留地涌出:“哥,从你在冰棺前为我挡住剜星刃时,我就知道,我们的命轨早就该并肩。”这声“哥”让萧承煜眼眶微热,二十年的冰封岁月里,他从未想过煞星宿主的弟弟会如此自然地接纳自己。
贤妃倒在碎冰上,天贵星彻底熄灭前,最后一眼望向星核模型:“你们以为共鸣就能解印?”她的指尖划过地面,显形出焚星台的血色分叉星轨——幼时林挽月见过的预言场景,此刻在星砂中具象化,“星核对解印者的考验,从来都是生死抉择。”
林挽月的天煞血突然沸腾,脑海中闪过冷宫密道的记忆:母亲临终前,血滴在她掌心显形出三条交叠的轨迹。此刻星核模型显形的血色分叉,赤金帝星、暗紫煞星、银蓝天煞星在分叉处分成两路:左路帝星独自璀璨却被锁链缠绕,右路三星交叠却在尽头隐现船锚图腾。
“姐,星核在警告我们。”萧承凛按住她即将触碰锁孔的手,目光落在她开始透明化的手掌上,那里流动着星核碎片的微光,“解印的代价,是天煞星宿主成为新的星核之锚。就像初代皇帝的兄弟,永远困在归墟海眼。”
萧承煜的帝星血与星核模型产生共振,模型表面显形出初代皇帝的临终密诏:「双星归位需无命星为引,然无命星宿主,必承星核之重。」他终于明白为何母妃会在冷宫留下逆香血阵——从出生起,他的帝星就不是天选,而是为了与真煞星、天煞星共振而存在的引信。
“挽月,我们可以再找其他办法。”他抓住她的手腕,却发现她的血管里,星核碎片的光芒正沿着船锚图腾的纹路流动,“你不该成为祭品,就像母妃和姨母那样。”
林挽月摇头,指尖抚过模型上的血色分叉星轨,赤金与暗紫在银蓝中纠缠:“还记得冰棺遗书吗?‘无命星血不是诅咒,是星核的钥匙孔。’”她望向贤妃遗留的手环碎片,那上面的断星纹与母亲碎盘的裂痕完全吻合,“如果血色分叉的尽头是成为锚点,那我愿意——用我的存在,换双星不再被囚禁,换所有命星看见逆命的可能。”
萧承凛突然笑了,笑得像个终于读懂谜题的孩子:“姐,你忘了吗?”他的煞星血与她的天煞血共鸣,显形出前太子妃的残魂,后者的指尖正点在血色分叉的交点,“姨母说过,解印的关键是接纳裂痕。或许,成为锚点不是牺牲,是让星核与凡人共生的桥梁。”
星核模型在此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十二具冰棺群同时转向,棺盖显形出焚星台的立体星轨。林挽月看见,在血色分叉的尽头,萧承煜的帝星轨末端与她的天煞血交融,形成新的银蓝轨迹,而萧承凛的煞星,正稳稳托住两条星轨的交点——就像母亲和前太子妃在襁褓上烙下的双生莲与船锚,从来都是共生的印记。
“原来,预言中的血色分叉,不是死亡,是选择。”她将三色血同时滴入锁孔,天煞血的银蓝、帝星血的赤金、煞星血的暗紫在锁孔汇聚,“选择让星核对双星网开一面,还是让所有命星继续囚于盘阵。”
贤妃的尸体在此时化作星砂,显形出她藏在袖口的星轨玉佩——与前太子妃冰棺上的图腾完全一致。林挽月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进襁褓的,不仅是碎盘,还有半块玉佩,此刻正在她颈间与模型共鸣,补全了香族血誓的最后一环。
“承煜,承凛,”她握紧两人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星核之眼的寒意,“还记得在密室时我说的吗?我们是逆命者,该一起面对星盘的审判。现在,星核对我们的考验到了。”
三色血光中,星核模型的锁孔缓缓转动,归墟海眼方向传来万马奔腾般的轰鸣。冰棺群的星轨突然分裂,显形出血色分叉的实景——左侧星轨上,萧承煜的帝星独自璀璨,却被断星纹锁链缠绕;右侧星轨上,三人星轨交叠,却在尽头汇聚成船锚图腾,与星核之眼的中心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