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阿尔伊顿坚决反对冯济慈推翻老契约,冯济慈再次禁言了他。
这就是血脉压制,就像艾尔西封入证石三千年,她依旧能压制所有的奥古斯一样,从基因上就强大过所有的生命体。
其实阿尔伊顿此刻已经后悔了,后悔自己斩草除根的不彻底,后悔对普通人类的教育太过宽和,后悔自己这三年在壑妮墙边繁忙,而忽略了对低级库洛的掌控。
除了后悔他还怨恨一切人。
怨恨那些受第一奥古斯庇护三千年的普通人。
无数阿尔伊顿为他们一生奔波,尽心竭力,甚至大部分阿尔伊顿都死于心力耗尽,无一位寿终正寝。
可他们从未说谢谢。
库洛们就是受契约约束,也庇护了这些人三千年。这才几年?才短短三年没有汰怪,这些人就反目成仇谁也不认了。
他们活该去死。
他与先贤在过去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阿尔伊顿内心惶恐,他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个青年,他防备过他,但从来也没有把他放在重要的位置。
现在他知道了,他错了。
这人极可怕,他的一个奉臣就能封闭一座城池,可以单兵对抗千只汰怪。
怪不得,他对圣域不在意,他对奥古斯的半神位不在意。
事实上,这位先生一定躲在角落在他的笑话吧?
难道母神的血脉就是如此高贵吗?这对普通人而言又是多么的不公平。他一步走错,可能整个施沛终结就在这里了。
三年奔波,身体心力被大量损耗。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万般焦虑下心里拥堵,阿尔伊顿无声的吐了血。
密滋泰都司吓了一跳,赶紧劝到:“喂喂喂,您不必如此,无论如何他的父亲在这里呢!斯莱博尼阁下不会允许他乱来的。”
阿尔伊顿吐了血也看不上斯莱博尼,他甚至对他抛了个白眼。
斯莱博尼对着天空,无奈的喊了一声:“哈!”
冯济慈站在高高的上空,他对博纳德城居民读了一遍老契约,读完后说:“……这就是老契约的全部内容了,没错!我今天是来推翻它的。”
他想好了,毁了这个契约就去拿盘古斧子敲开壑妮墙。地球人从原始到现代不也是自由发挥适者生存吗。
老歌唱的好,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人只能靠自己。
这片大陆的蝇营狗茍真是恶心死他了。
博纳德人哭成一团,就连奥古斯们也不愿意,人类对未知叫做鬼,他们最恐惧这个。
看到斯莱博尼欲言又止,冯济慈就对奥古斯们笑着说:“我烦了,我也知道你们有意见,但这里我的拳头大,我先说。”
他刚要开口,赶来增援的奥古斯们都到了。
半神们从天空落地,当葛瑞丝看到冯济慈身边的老契约,这位铁娘子二话不说就开始攻击。
她的攻击并不突兀。法典的当中有规定,圣物不可亵渎。
冯济慈摆手,直接对她来了个大封控。
葛瑞丝满面震惊的坠地,把大地砸出一个不小的坑。内心良善的密滋泰都司过去扶起她说:“没用的,我们试过了,他对我们……好像有血脉压制。”
葛瑞丝难以置信的看向武力最强的斯莱博尼,而第十七奥古斯看着儿子,又是心酸又是骄傲。
怎么办啊,这孩子压根不遮掩了。
他该如何保护他呢?
他,好像也不需要吧。
看着不能说话不能动的阿尔伊顿,葛瑞丝依旧倔强:“诸君可以说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老契约又为什么在这里……”
冯济慈看看自己的拳头。
密滋泰都司擡手捂住葛瑞丝的嘴。
叔本森阁下嘴角抽搐,只能站出来解释,解释完奥古斯们都沉默不语了。
他们看看这座城,城池已经变成废墟,上千只巨大的汰怪尸体横躺竖卧,又感知了一下消失的力量,内心此时才开始惶恐起来。
格朗·斯莱博尼凝视着天空,许久之后才说:“还~还是听他的吧,他~失踪的母亲……是雅珮滋。”
瞬间,所有奥古斯的脸上都逐渐苍白。
可格朗·斯莱博尼又恨声说:“这样的孩子吾本有四个!”
这话说完,奥古斯们的表情又微妙的平和了。
葛瑞丝阁下咳嗽了一声,她看看左右问:“那,那~这位是要毁了老契约么?”
武力最强的马斯特阁下讥讽:“怎么,您要捍卫律法的尊严吗?”
葛瑞丝轻轻咳嗽,倔强的说:“怎么会,这位,这位小先生是有推翻老契约权力的,对,他可以。”
他是母神的儿子啊。
“您的大典还有这条规定?”
“从前没有,现在有了,吾说的。”
密滋泰都司叹息:“没有诸君想的严重!小先生只是对这三年来,普通人对切尔勋的态度不满意。诸君他是库洛!请不要忘记这一点。”
啊,是这样啊,那没事了。
奥古斯们不在乎了,他们站成一排闭口不言,心里想着随这家伙任性吧,只要他不像自己的母亲雅珮滋就好。
可,雅珮滋是怎么出来的?这事情一定不简单。
奥古斯马斯特甚至摸着下巴观察格朗·斯莱博尼,他想~原来母神喜欢这样的啊。
怪不得奥古斯们没有生育能力,原来,奥古斯只能与母神生孩子吗?
他凑到格朗·斯莱博尼身边悄悄问:“阁下,能请教您用的是什么香……”
马斯特飞到了天空上,又自由落了地。
格朗·斯莱博尼用脚踩马斯特的脸,咬牙切齿的说:“收起汝无耻的想法……”
马斯特却想,如果上午一束小花,下午一束小花呢?
头顶传来冯济慈的声音:“诸君别想阻止我,事实上我们都看到了,汰怪有可能冲破过去的屏障,它产生了变化,那如何应对这些变化呢?万一下一次那东西十年后才来,这些切尔勋怎么办?”
阿尔伊顿后悔的彻底,又想不出该从哪个角度解释这些事情。
承认那些错误吗?他不怕死,早就盼着死去。可,阿尔伊顿这个头衔奉献了三千年,从此就成为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