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那壑妮墙里应该有别的物质,它促使汰怪伤害加倍,而为了防止汰怪肆虐他们又研发了汰圈。

当所有的线索汇集成答案,冯济慈脚底板都是寒凉的。他坐在一颗大树上仰望星空,在心里问,你是谁?大地母神还是魔鬼?

凌晨黑衣人们总算结束了狩猎,纷纷背起行囊向着圣域方向行进,他们在大约二十里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马匹。

冯济慈上了飞毯安静的跟随,他感觉……世界要对他露出真正的嘴脸了。

一路疾驰黑衣人们到达壑妮墙,冯济慈以为这些人会用某种物质驱赶壑妮墙的接天蔽日的雾层,可他们却来到一片山体直接进入山腹。

冯济慈跟随他们进入,便看到一个年代久远的,全铜的,可以供人跑马的铜长廊。

明亮的汰灯一路照耀,铜制墙壁上古老的符文线条流畅,马掌的金属磕打铜路,阵阵回响几乎要把人的心神震碎。

他们跑了很远的距离,一直到达一扇地门,黑衣人纷纷下马拉起马匹向下而去。

这次又穿越了一个天然溶洞,他们甚至乘坐了二十多分钟的木制平筏,当他们溶洞出来,天色已然大亮了。

冯济慈缓缓升空,里是圣域花冠山,苦修士驻扎的营地。

那些黑衣人从一处茅屋出来,已经集体换了米卢门的衣服。对,就是侍奉奥古斯的复丽叶,还有米卢门。

整个施沛大陆的文明是从花冠山开始的。从女神最早的神迹,最后的人类的血脉,当世奥古斯其中有十位承法人在此度过了相当长的苦修时间。

对了,还有全大陆的人类,他们终身的梦想就是要来花冠山做一次奉献,哪怕就是倾家荡产,也要讨得母神的欢喜。

除了这些,这里还有一块证石,证明一切神迹的石头。

据说那是大地母神脚踩的地方,每当有奥古斯出现它就会显示出半神的名字,继而整个施沛大陆的族板都会升起来。

不对呀?如果族板可以被控制,自己又为什么会成为奥古斯?

冯济慈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盘古的力量,那种开天辟地的力量,那种急切想开辟的磅礴之力。

这种力量不是那些阴谋者可以掌控的吗?

一队马车从远处奢华的宫殿缓慢而来,所见的苦修士纷纷跪下虔诚行礼。

当车队接近,冯济慈意外的挑挑眉,怪不得最近没看到这家伙。

伟大的第十七奥古斯,格朗·斯莱博尼。

格朗·斯莱博尼满脸的肃然,他身上穿了羽毛片串成的金属铠甲,而那几个从壑妮墙出来的米卢门,就悄然融入奥古斯的队伍,也没人对他们的出现有什么异议。

他们沿着铺满平整青石的上山路行进。整个花冠山上都是古老的建筑,宫殿一座一座连绵不绝,当苦修士消失,世界就只有复丽叶与米卢门偶尔出没。

这里是奥古斯的地盘,奥古斯们并不继承房产,每当有新的出现,这里就会有一座新宫。

当他们死去,旧的宫殿就成为祭祀他们的神殿。

车队到达山峰顶端的一处巨墙前停下,这里就像壑妮墙,从大地延伸一路向天冲去。

冯济慈尝试过向上飞行,可上面是过不去的,那上面有无形的压力使人不得向上。

也就是这种不知名的压力,使冯济慈对整个大陆背后的力量保有了最后的尊重。

他还不是对手。

格朗·斯莱博尼下了马车,看着属于他的复丽叶还有米卢门赶着马车离开,才对着面前的无门之墙伸出右手。

一把透明钥匙从他手心飞起,打开了一扇无形之门。

这就是传说中的半神钥匙?

冯济慈跟随格朗·斯莱博尼没有一丝阻碍的进了那扇门,说实话,他相当冷静,完全不觉的紧张,甚至没有半分害怕。

自从清醒,他压缩了闪电几千个压力球,大不了同归于尽。

格朗·斯莱博尼蹲下身躯开始采一些花朵。

冯济慈举目四顾,这里是圆明园般的残骸遗址,这里也只有一种植物,据说是母神后花园才有的赐福五瓣花。

这里也只有一种动物,出没于整个花园角落的野猫。

冯济慈想起一个名字,艾尔西,一个在圣域被所有奥古斯尊重的女人,她也送过自己一只猫。

冯济慈不喜欢那只动物,感觉它总是监视着自己,就把它委托给厨娘看管了。

残垣寂静,就像死后的无声世界。

没有蜜蜂授粉,那些花开的相当诡异。

冯济慈胆大的四处溜达,他住步于一堵雕刻了战争场面的残墙前。

这上面刻画了清晰的人与人的战斗,带着平顶头盔与尖顶头盔的战士在互相对砍,砍掉的头颅在空中狰狞。

天空上两个女人在拿弓箭对射,两方人马的后方甚至排列了投石战车……

格朗·斯莱博尼终于扎出一个花束站了起来,他捧着那束花缓步向后走去。

冯济慈转身安静的跟了上去,跟着他沿着支离破碎的道路走了很远。

今天天气很好,头顶万里无云,光线却越来越昏暗,当他们来到一块巨石前,冯济慈惊异的发现那块巨石在升腾雾气,雾气向着天空飞去……一缕一缕的开始结成壑妮之墙。

而壑妮之墙又将巨石一分为二,石头这半在圣域,那一半在……迷城?

他们说格朗·斯莱博尼是服用迷城之水才被催眠的,他们也说壑妮信徒就在迷城。

然而冯济慈知道根本没有什么迷城,也没有什么壑妮信徒,墙的那边是广阔富裕的大陆。

这边却是密密麻麻半圣域的红名敌人。

如面前的这块石头,它的颜色也很奇怪,它是活的,也是有颜色的。

它在小地图上显示是绿色的。

格朗·斯莱博尼将那束花虔诚的放在石头边缘,他缓缓跪下,充满情感的念诵赞美词,没有赞美大地母神,却在赞美……一切生灵。

而随着他的赞美,那块石头缓缓的开始退去石色,最后便成为一块巨大的水晶体。

一个女人,穿着绿色金边长裙的黑发女人出现在了石头内,她竟然还是活着的……

一刹那,冯济慈的鸡皮疙瘩布满全身。

奈乐城内,桑尼亚一针下去手指头鲜血直冒,她没有喊疼,只是悄悄的缩回手将血抹在自己的红裙上。

坐在她对面的哈俢太太笑正在炫耀,炫耀家里给神殿做了一场大的施食。五十枚银尼的功绩已经被她夸耀了整整五天。

“……哈俢先生说既然做好事,那就施白面包吧,您是没看到夫人,当时那些穷人都哭了,他们大声赞颂母神,赞颂……”

客厅外传来一阵笑声,乔诺夫人满面喜色的进来说:“夫人,您的哥哥,还有琳琳小姐来了。”

她刚说完,肖尼就带着十多位男仆进屋,那些男仆手里捧着叠放了老高的礼盒。

跟在他们身后的琳琳满面愤然,显然是在哪儿受了气。

“你管管肖尼吧,他简直疯了。”

桑尼亚看向肖尼,肖尼摊手:“她最近总是莫名暴躁,就是街边一条狗她都能找出毛病。”

琳琳愤怒着低声喊:“肖尼买了个剧院,他买了个剧院!!”

肖尼摘下手套丢到一边:“谁让他们不卖我包厢票,我已经道歉了,你几乎买了半条街。”

他对桑尼亚哀求:“你快管管她,她就像个喋喋不休的老太太。”

桑尼亚将绣花绷子丢在一边好奇的问:“这是从哪里来?”

琳琳撇嘴:“从拉谢尔姑婆家,刚进城肖尼就买了个剧院。”

肖尼冷笑:“拉谢尔姑婆都气晕过去了,我没那么厚的脸皮呆着。”

很显然,小姑娘又跟那边继承人的孩子产生了矛盾。

拉谢尔姑婆是斯万德家的远亲,当年斯万德母女走投无路想投奔的就是那位。

怕肖尼这张嘴胡说八道,桑尼亚介绍到:“亲爱的哥哥,请允许我为你介绍,这是哈俢夫人……这是我的哥哥,肖尼,肖尼·拉谢尔。”

肖尼表情瞬间僵硬,接着微笑点头:“非常荣幸。”

正直人生最好的时候,足够的金钱,背后有强大的靠山,还经历了生命中最艰难的波折,而今肖尼英俊且魅力十足。

几位哈俢家的女人眼神飘忽,虽然老小姐们尽量维持仪态,当她们看到肖尼的手指上有三枚权戒,又听到说他轻易就买了个剧院,这三位就一起看向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