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鬼刘骜(11)
天幕强调了赵飞燕的努力,也强调了姐妹二人的人生,实际上是附庸的悲剧,嬴政就猜到了,肯定是史书上没说什么好话,将后人们带偏了。
嬴政只觉得这种做法挺无趣的,若担心后世人审判评价,又为何要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自己做了,却不敢让后世人知道,这是什么懦夫和胆小鬼?
李世民点头道:“赵飞燕和赵合德姐妹,看似名气很大,臭名远扬,似乎是祸乱国朝的典型代表,可二人实际上并未能影响多少。关键,还是在皇帝这个人不行。”
一翻开史书,看那些昏君庸帝的作为,就有人将责任推到后妃、太监等人身上,可问题是,那些皇帝自身不行,守不住该守的东西,做不好自己该做的事,权力可不就旁落到别人身上了?
而且皇权这个东西,流出去容易,要收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要不是李世民表情有些严肃,李治都要怀疑,他父皇是在指桑骂槐地警告他了。
李治埋头沉思了一番,不仅回忆了自己近些时日的作为,还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一生的行为,好像没什么大错吧?现在听亲爹说话,怎么老觉得他阴阳怪气的?
赵匡胤沉默无言,赵构做的那些事,不也是如此么?许多锅都让秦桧给他背了。秦桧是个奸臣,是个戕害忠良的大奸臣不假,但没有赵构的授意,秦桧哪里干得出那些事?但是写史书时,估计也把赵构的错处洗脱了不少,所以天幕放出来的岳飞墓前,只有秦桧夫妇的铜像。
若是后人铸一个赵构的铜像跪在那里,赵匡胤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赵构对不起岳飞的地方,比天高,比海深。
更何况,赵构又不是他的后代,要丢人的,也是他那个弟弟。
赵德芳在一旁,想说什么,又吞吞吐吐的,听不清个囫囵话。
赵德昭有些不耐烦了,问道:“芳儿你有什么要说的?”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话怪有道理的。”
赵德昭挑了挑眉,还有些意外赵德芳会这么说,他还以为,赵德芳又要说,这天幕帮女子说话之类的乱七八糟的。
赵德昭没打算追问,结果赵德芳自己主动叭叭了起来:“杨玉环至少娘家还有个杨国忠冒出来,在前朝乱来,坏了不少事,害了不少人呢,这赵飞燕和赵合德,家里的兄弟是没个能人,能借着机会往上爬。”
呃……赵德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赵德芳这话也没什么毛病,只是……他好像把问题想的太浅了?
朱元璋喝了一口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多事想开了,放下了,所以现在喝起这香茶来,有了闲情逸致了,所以更能品出几分滋味来。
女人影响皇帝和政事的事儿,明朝没这个问题,所以朱元璋极为坐得住,心情更像是听说书似的。
朱棣则生出了一些畅想来:“父皇,您说若是这王政君,不是那般一心想着王家,是一个像吕雉、刘娥一样的太后,这西汉的危局,是不是还能救一救?”
朱元璋端着小茶杯,沉思了一会儿,越想反而觉得这事儿有些拿捏不住了。
“那就要看,她像吕雉更多一些,还是像刘娥更多一些了。”
吕雉霸占皇权,扶持了不少吕氏族人上台,但到底根基还在她,所以她一死,吕家就倒了,刘娥显得有些不一样,刘娥更当自己是赵家人一些,并没有将外戚完全扶持起来,只将自己当做了一个政权过渡的人,所以宋时的外戚没有汉时那么强。
朱棣想了想,也是,王政君有了能力,还要看她是哪种人,否则就算是汉的走向不同了,造成的后果一样难以弥补。
这样的假设,着实没什么意义。
玄烨对天幕的话,也颇为认同,道:“所以一切责任,都在掌握大权之人的身上,不论是以皇帝身份掌权,还是太后亦或者太上皇。”
胤禛习惯性地点头,回过神来后,有些奇怪,皇阿玛怎么突然想到了太上皇这个身份?史上的太上皇可不算多,大清也还未出过太上皇吧?
刘彻对此唯有冷笑,天幕讲了一堆赵飞燕赵合德姐妹的事,可是他却看得清清楚楚,事情本身还在皇帝,在太后。
若非王政君纵容,刘骜又何至于沉湎酒色至朝政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