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疼,温怜瞬间放松了身体,“那……那就麻烦你帮我掰正,都怪我乱跑,若不是我……”
“怜儿。”贺玄渊猛地打断她,定定地看着温怜:“我刚刚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当然,啊——”
一瞬间,一阵刺骨的痛自脚踝传来,温怜疼得瞬间身体失力,仰面跌落在临月花朵之上。
月光晕染着彩云,在蔚蓝的夜空里泛着绯红的珠光,温怜一呼一吸,尽是临月花的幽香。
忽然,月光被一片阴影挡住。
温怜清醒过来,撑着身体正准备起身,可下一瞬贺玄渊就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过轻轻一压,她就又倒下了。
逆着月光,她什么也看不清,不由得心底一阵恐慌,“你……”
可话音未落,剩下的字就被他封住了口。
倒也是巧,温怜的嘴本就因为说话是打开着的,贺玄渊此时便顺利地长驱直入,攫取着她身体里气息。
微风过境,矮小的紫色临月在风中摇摆,不远处,一对有情人忘我地亲吻。
或者说,只是温怜单纯地被亲。
贺玄渊的吻带着十足的攻势和技巧,他擅长行军打仗,就连在如此亲密的事情上也带着强势的惯性。
温怜根本无法应对,被迫连连往后退,可身下便是土地,她根本就是退无可退。
她只能感到身体里的气息一息一息地被贺玄渊抽干,到最后甚至连抵在贺玄渊胸前的手都没了力气之称,无力地倒在两侧。
这一吻,贺玄渊已经等了太久了。
自两人关系降至冰点后,他根本就不敢碰她,以前他也曾幻想过两人曾像现在这般毫无芥蒂地亲吻,可那时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而现在,梦走向了现实。
温怜,就这样温柔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没有抗拒、没有恐惧、没有一丝的不愿,这般的柔情似水,是贺玄渊做梦也不曾想到的。
一瞬间,贺玄渊恍若隔世。
温怜敏锐地察觉到贺玄渊些许走神,赶紧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一些,深吸了一口气。
她紫色的眼眸映着月光,与周围艳丽的临月花将相辉映,泪光盈盈,娇羞欲滴。
贺玄渊心里一动,他将温怜抱起,定定地看着她:“怜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温怜被贺玄渊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怎么说这个?”
贺玄渊不依不饶,执着地凝望着她:“愿意吗?你若愿意,我明天就派人去提亲,我会给一个最盛大的婚礼,给你和清安清月一个家。”
“你和孩子们,以后就再也不用过寄人篱下的日子,龟兹王室对你再好,可终究也不是家,对吗?中秋节,终究是他们一家人的节日。”
不可否认,贺玄渊眼睛毒辣,一眼就看穿了温怜想法,每一句话都戳到了温怜的心上。
纵使舅舅、表哥、表姐对她再好,可温怜心里清楚,她终究不是和他们一家人,她的这两个孩子,还会给他们造成麻烦。
她不该再继续麻烦他们,她需要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
而阿渊,就是最好的人选。
温怜迟疑地看着他:“你说的,可当真?”
贺玄渊一笑:“如何不真?要不我指天发誓,若我以后对你和孩子不好,那我以后便不得好死!”
“诶,你别!”温怜捂住他的嘴,皱眉嗔怪道:“怎么下这么重的誓,我又没有……”
贺玄渊:“那你是同意了?”
温怜窘迫地点点头,“嗯。”
这一声回答,贺玄渊已经等了不知多久,纵使温怜的声音微弱如蚊,可对贺玄渊而言,便如轰雷一般。
他的血液开始沸腾,浑身散发着燥热,看着怀里的温怜,眼底逐渐变暗。
他一把抱起温怜,朝着前方的凉亭走去,温怜没察觉他的异常,准备顺势下来,却不想贺玄渊竟将她直接抱到了石桌上,而后还将他的外套脱下垫在石桌上。
温怜被他的动作搞得云里雾里的,不解道:“你这是……”
话音未落,一擡眼就看到了贺玄渊发沉的眼底,不由心里一跳。
“你……你做什么?”
贺玄渊勾起嘴角:“既然咱们七夕之夜错过了,那就在中秋之夜补回来。”
温怜这下终于知道贺玄渊想干什么了,吓得脸色都白了,紧张地身体一缩:“不、不行!绝对不行!”
她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四周,觉得贺玄渊疯了:“这里是野外,随时都有人!”
“没人。”贺玄渊靠近她,上手安抚着她的脖颈,轻声道:“这里是一座山谷,我派人将这里围了起来,方圆十里都没人,你不必担心。”
说完,他顺势吻了吻她紧张的眼角。
温怜被他吓坏了,她不懂明明之前还那么温和有礼的人,怎么瞬间说变就变。
“真的不行……”温怜小声哀求,“怎么可以在这里……”
贺玄渊已经上手剥开她的外套了,闻言挑眉看她:“去马车里也不是不行,可……”
可马会跑。
“去马车里!”温怜一口接道,好歹马车有个遮挡,比这里要强多了。
贺玄渊遗憾地看了看周围的风景,只能依着她:“那好吧。”
尽管马车里黑黢黢的,可温怜瞬间安心了不少,她才爬上去,身后的贺玄渊就贴了上来。
他的身体滚烫,烫的温怜浑身一抖,一把推开了车窗。
小窗外,明月相照,彩云缓归。
山谷清风携着花香迎面吹来,可这份凉爽不足以缓解马车内的燥热。
忽地,温怜抓住车窗的手骤然用力,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眼睛无声地睁大,瞬间失了神采。
“看着我。”
贺玄渊将她翻过来,温怜失神地望着他,情不自禁地眼角划过滴滴泪水,每一滴泪水,又被贺玄渊吻净。
温怜呆呆地望着他,今夜的阿渊,格外不同。
月光浅浅地打在他的脸上,给深邃的眉骨之下投了一层淡淡的阴影,鼻头和额头有一抹细密的薄汗,原本凌厉的双眼带着压抑的情愫,连薄情的淡唇都泛着异样的红。
这是情动后的阿渊,是温怜从未见到过的阿渊。
她探出手,触上贺玄渊的眉骨,电光火石之间,一些杂乱不堪的片段瞬间涌入脑海。
不痛,但足矣让她晃神。
温怜一顿,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不对,她好像见到过这个样子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