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2
夜色静谧，月牙高高悬挂在树梢。
外面的景色一片和谐，而POP酒吧，是属于醉酒者的狂欢。
短暂性逃离现实的苦难，而后落入一段抹去了时间和纬度的虚幻空间。
于笙平时不怎么能喝，一到情感爆发的时候就能喝得不得了，连班里常年混迹酒吧的女生都不是她的对手。
几回合下来，其他女生都喝高了，唯独于笙、蒋禾木和几个比较厉害的还清醒着。
少男少女的心事如万里风烟，大雪都掩埋不住。随泊船抵岸，恐荏苒。
我们都是无罪的疯子，在循规蹈矩的世界里疯狂到死。
听到蒋禾木说要复读，众人惊得下巴快要掉到地上：“什么？你打算复读？！”
于笙：“可分数不是还没下来吗？”
蒋禾木点点头，趴在桌上摇晃着酒杯，心有疲惫地说：“这次考得那么难，不用想都知道，我肯定考不上大学。我爸帮我在实验学校报名了复读班，估计这个暑假就开始了，所以到时候不能和你们一起出去玩了。”
有人不解：“你家那么有钱，上什么大学啊！回去继承家产不好吗？”
“对啊，像梁雯浅那样出国也行的。没必要再苦读一年。”
徐峥抓住一切机会嘲讽她：“就照你这个德行，即使复读十年都考不上。”
蒋禾木本来考得就差，这下直接被气得爆粗口：“你他妈可能闭嘴啊，太煞风景了！”
似乎是不解气，她指着他骂道：“徐峥，你看见了吗？整个POP酒吧都因你的存在而发烂、发臭！”
“……”
“其实每个人在我心里都是一坨屎，唯独你——”她像是故意卖关子般，长吸一口气，而后道：“是两坨！！！”
“……”
太会骂了。
蒋禾木的嘴真不是盖的。
“喝酒喝酒！”蒋禾木不愿过多提及此事，举起酒杯，“什么也别说了，干杯！”
“干杯！cheers！”
所有人围成一圈，于笙也跟着站了起来，举起自己的酒杯碰上去，发出清脆的玻璃撞击声。
我们都爱着从这破烂世道缝隙里滋生出的浪漫主义，所以我祝你饱经世事后仍不改滚烫的热忱，祝你置身四季看酒暖春深，祝有人和你共度这些有意义的明亮瞬间，祝你今夜举杯敬山水，回首叩谢岁岁年年。
“徐峥，你他妈把酒水晃我衣服上了！”
“你还笑，你看我不打死你！”
夜幕褪成黑色，那悦耳的笑声就这样在昏暗的夏夜里，一点一点荡漾开来。
情感被放大，似真似幻的慰藉填补心脏的缺口，变成人们憧憬的模样。
于笙看惯了朋友们的吵吵闹闹，靠着墙，无力地扶了扶额头。
不知是不是喝酒的原因，她有些头晕，还有点困。
但她并不想睡觉。
在这样一个彻夜狂欢的夜里，睡觉简直是浪费生命。
她现在最想谁呢？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个名字，让于笙当即决定动身去寻找他。
蒋禾木注意到她起身，问：“于笙，你去哪儿？”
“去找一个朋友。”
她之所以没直接点“祁灼”的名字，是怕有人起哄。
其实她并不喜欢热闹，不喜欢别人过多揣测自己的想法。相反，她对孤独情有独钟。
她在月下浅尝黑夜，细品那颗孤寂的心。
祁灼没有跟大家呆在一起，而是独自侧坐在包厢的窗台上，身体倚靠着墙。
难眠是渡不完的残章，他独坐幽阑，畅饮花间一壶酒，不做困局里的迷客。
醉千秋，莫停杯。
于笙朝他的方向走去，双手背在后面：“考得怎么样？”
尽管人们都说，成绩下来时千万不能问有一种人的分数，那就是学渣，但于笙坚信祁灼考得不错。
努力也该有回报了。
“还不错。”
祁灼不喜欢说谎，他说“不错”，就是“不错”。
闻言，于笙衷心替他感到高兴：“能考上大学吗？”
“什么叫‘能不能考上大学’？你太小瞧我了。”祁灼不满地撇嘴，“我努力了整整一年，就算是笨蛋都该进步了。”
于笙打趣：“那‘大状元’，打算报什么大学呀？”
“看分数吧。你想报哪里的大学？我想去跟你一个城市的大学。”
“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