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三年(2 / 2)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现在他倒是确确实实地理解了为什么身边的这群家伙哪怕过了三年也仍旧对那位名叫青山口口的教官念念不忘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降谷零」也想见见这位传奇的女性,他甚至忍不住还想为那已经被避免的另一种五去其四的惨烈结局而亲自向她当面道谢。

只可惜,这一切都只能建立在青山口口还活着的基础上,然而现在看起来……

等等。

「降谷零」兀地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们说最后并没能找回青山教官的尸体?还有,你们那天是不是自始至终就没在现实中见到过她本人?为什么?”

伊达航听到这连珠炮似的问话,不由得挠了挠头:“我们当时从游戏舱里脱出的时候,地下实验室的自毁程序就已经被启动了,到处都在往上涨水,地下四层不用说肯定也被淹了。马自达想去找人还被你,啊不,还被Zero给一掌给敲晕了。”

松田阵平闻言瞥了两人一眼,面上的表情颇为哀怨。

「降谷零」轻咳两声,不着痕迹地移开话题道:“但还是很奇怪对吧,明明青山教官完全可以和你们呆在一起,泽田少年带你们去的那个地下三层的实验室不是已经有很多登入设备了吗?为什么还偏偏要下到一个隐藏的负四层?说实话,那个研究所里有没有这一层都很难验证吧。”

“所以你是说……”萩原研二摸着下巴,后知后觉地get到了「降谷零」的思路,不由得逐渐瞪大了眼睛。

如果照「降谷零」所说的那样,青山教官在虚拟世界的审判本就不用亲自去到Boss所在的地方,那她何必舍近求远,一定要越过更加安全的B3层,而一定要去往那个什么隐藏的B4层呢?单纯只是为了避开他们吗?

而且当时他们所在的那间实验室里游戏舱有很多枚,在从外面启动以前,谁也不知道那种白惨惨的金属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在。

想到这里,一个大胆又几乎不可思议的猜想从兀地从半长发青年的心中冒了出来。

萩原研二咽了口唾沫,声音艰涩道:“你们说……会不会,青山教官其实跟在我们后面,一起逃出来了?”他顿了一下,声音却因为剧烈鼓动的心跳和激动的情绪无法抑制地向上扬起:

“青山教官她会不会、会不会……压根儿就还活着?!”

这个可能性脱口而出的瞬间,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无数眼神在这个时候彼此相接,又很快避开。所有人都呼吸粗重,却偏偏又不肯先开口。

他们像是陷入了一场“只要我不说话这种幻想就不会被打破”的可笑比赛中,竭尽全力竞争着谁先能用空气把自己憋死。

“好吧。”最后还是「降谷零」不忍心先开口了,“这只是个可能性,不是吗?如果青山女士此时还活着的话,为什么一直不联系你们呢?”

工藤新一闻言几乎是立马反驳道:“你也说了,那个各方局势微妙的时间点上,保证‘青山口口’光荣牺牲才是最合理的,我们这群和她关系紧密的亲历者们都被盘查了不知道几遍,她又怎么能露面?”

黑发的青年侦探固执地说着,像是在说服「降谷零」,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只是想说服他自己。

「降谷零」看着神情格外认真的工藤新一,又看看听到他的话眼睛逐渐亮起来的一群人,他突然地张了张口,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莽撞发言。

毕竟没什么比给予一份希望再剥夺更加残忍。而严格来说只是一个“局外人”的他,也本没有为另一个心心念念的自己,妄加猜测的权力。

后面的数个小时,「降谷零」眼睁睁地看着面前几乎代表着日本推理能力天花板的几人跳过了“青山教官是否还活着”这个无比关键的问题,反而直接自欺欺人似地跑去了“教官去哪儿了”的片场。

几人就着青山口口的爱好、经历一直谈到人生理想,争取从喜好、回忆甚至是犯罪心理角度全方位立体无死角地推测了一番女人此时此刻可能所在的方位。

那一通有理有据的分析看得「降谷零」都有些瞠目结舌,甚至升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紧迫感和胜负欲。

他这个世界的同期们……原来,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吗?

在这期间,工藤新一、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这三个双商在线的同龄人和神色冷淡的宫野志保竟然也意外地相处的不错。

貌似并没能交到什么同龄朋友的天才研究员小姐最后很是矜持地和几人都留了联系方式,并且表达了强烈的希望假期能去看毛利兰小姐亚洲杯空手道大比的兴趣。

那热切的小眼神,看得长发少女身边某工藤姓侦探都快要酸得冒泡了。

中午的时候,在宫野明美的盛情邀请下,几人在这栋加利福尼亚州的向阳别墅里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美式午餐,然后终于和两人道别驱车赶往了最近的机场。

荒无人烟的一号公路上,内华达山脉标志性的雪色山峰格外恢弘醒目,连绵不绝。更远处大片的杉树林郁郁葱葱,间或夹杂着些许浓绿、浅灰和红褐色的山体,让山峰间更显得巍峨秀丽,一眼望不到边。

前来送他们的宫野志保神色冷淡地提了一句:“美国本土最高峰惠特尼山貌似就在那边,据说高度是珠峰的一半,但比起那个,我更喜欢死亡谷国家公园里的攀岩项目。”

“攀岩吗?听上去确实很酷。”

“是啊,每年因为这个死在加利福尼亚州的人也为我们贡献了不少大体标本就是了。”少女勾起唇角,似乎颇为满意地点头轻笑。

众人:……这是什么死亡笑话啊喂!

他们又聊了两句,把车在机场外停好,紧接着便是安检、候机,然后再安检、登机——,

在即将登机之前,身着白大褂的栗发少女维持着插兜的姿势、抽出来一只手挥了挥算作告别。

更远处,一队穿着各色的冲锋衣、肩背大型旅游背包的登山者才进机场不久,有人还扛着野外拍摄用的相机,似乎刚刚结束了一场与高山或是岩壁的精彩搏斗——,

一个个面有风霜却神采奕奕,像自由的烈风或是顽强的野草,无拘无束又肆意鲜活。

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解下冲锋衣的帽子,露出了一头灿然的金发。

“那…那是?”

即将登机的众人惊愕。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熙攘的登山队里,那抹高挑的身影似乎微微顿了一下,似有感应一般朝登机口的方向望来——,

湛蓝的眼睛同样肆意鲜活。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请尽快登机了。”耳畔传来了乘务员与安保员们急忙的催促声。

可他们却扔下背包、推开行李、抛开一切世事纷扰,只是大笑大跳又大哭着不顾一切地向她奔去。

(TheEnd)

【小剧场】:

一周后,在另一个世界实打实当了一波社畜+打工皇帝的Zero换了回来:为什么、为什么!我错过了那么多?!这不公平!!!

原着零:=v=

还是留个积极点的开放结局吧。

咳咳,其实你们的狗作者把原着零拉过来是弥补一下遗憾,顺便还想努力发展点儿粉红支线的……

然而写着写着突然发现口口如果解决了组织那堆破事之后真的还活着的话,肯定也不会再待在一个地方了。

毕竟她终于摆脱桎梏,可以肆意旅行、体验和干自己想干的事情(这不到处浪去了、喂,你好好思考一下在言频怎么会搞成这样,剧烈摇晃!

至于之后,人生很长也很短,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其它糖,我再努力努力(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