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我教你吗？当然是回短信过去？人都死了，你找谁给他回电话？都教你教了这么久了，这都学不会吗？怎么跟我那几个孙子一样，是个蠢货！”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秘书的身上，王珍珍把桌上的文件甩到地上，“短信回完了之后，再找几个老师回来，给家里的那几个蠢货好好的上课！”
“好，好的……”硬着头皮点头，秘书很快就走了出去。
整个董事长办公室安静得不像话，桌上都是她看不懂的文件，要不是还有小儿子公司留下的几个能干员工，这破公司根本就维持不下去，还有那几个分公司还在运转着，没有任何人的插手，反而收益越来越好。
根本就不敢动那几个地方，让那里仍旧按照着小儿子之前的计划去运行，王珍珍心口一阵烦躁。
她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女人再怎么样也比不过男人，小儿子唯一的错就是只有一个女儿。
可惜自己也是太急躁了点，没有留下小儿子好的基因，没看清大儿子那副窝囊的样子，大儿子留下的那几个种总有一个能用的……
结果每一个都出乎自己意料的蠢，让人又气又恨。
恼怒自己之前的一时冲动，又因为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而生气，王珍珍的后悔只短短停留了几天的时间。
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跟儿媳都是被自己害死的，虎毒不食子，她这行为，得不到任何人的原谅。
但也就是因为这一层身份，没有任何人怀疑到她的头上，等小孙女也死了，她就找个理由，让儿媳娘家那边帮衬一下。
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小孙女没死，那一切都是个未知数，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可能。险主负
即使这会儿，黎苓已经有百分之九十八的概率活不下去。
脑子里的想法开始活络起来，王珍珍这会儿想的全都是怎么样把那几个没用的孙子拉扯上来。
就是许久都没有联系的人，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可是想想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王珍珍又觉得没必要这么担心，要是发现的话，就不会拖到这个时候了。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她不会让那边的人找到任何证据的。
……
余语等了三天，送机器的人没到，但是六六却通知她男主回国了。
调查这边的事儿，男主用了两天，然后买了最早的飞机票回来，这事他还没告诉家里人，还是想自己先弄清楚事情到底是不是跟自己调查的一样。
有很多线索都有些模糊不清，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可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三天两头给自己发消息，甚至上个星期还给自己发了旅游照的姐姐已经不在了。
心口都是沉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顾清寒只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宿主宝贝，男主已经到机场了，估计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到这儿了，他应该是直接过来这儿的，因为查到了外甥女儿就在这儿，你要不要提前做好准备？］
得到这个消息的余语迅速从黎苓的被窝里爬了起来，飞快地奔向洗手间洗漱。
她这举动把黎苓都吓了一大跳。
这小骗子什么时候不是8:30才起来，现在才7点，突然起这么早是怎么回事？
快速的洗漱完毕，把自己收拾了一番，余语又开始给黎苓擦药，既然男主回来了，就不用担心身体状况变好会被发现了。
空间里的药剂还剩下很多，余语不知道在黎苓醒过来之后自己还能不能呆在她的身边，消息能多擦一点儿就是一点儿。
再说了，要是男主看在自己照顾得好的份儿上，指不定还把自己一起拎着过去继续照顾黎苓，一直到她身体恢复为止呢。
抱着这样的心思，余语不仅给黎苓擦了药，还给她洗了头，把又长了点儿都头发继续修剪了一下。
她自己做这事的时候都是有规划有目的性的，但是落在黎苓眼中就是大早上的不睡觉起来东搞西搞，一副神经兮兮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可自己也从来都没猜出来小骗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她的很多行为都是黎苓理解不了的，谎话成篇……却好像又没让自己讨厌，当然，一开始的不算。
从机场到这的车正在开着，余语掐算着时间跟王妈一块儿吃了早饭。
男主的动作很快，余语洗碗的时候，他就已经到门口了。
“王妈，最近过得好吗？”笑眯眯的看着跟前的王妈，顾清寒的态度还算温和。
他跟姐姐顾清恬差了十几岁，姐姐结婚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儿，三天两头的往姐姐这边跑，所以对这边的人也算熟悉。
以前还在国内的时候，本资源由蔻蔻群一乌尔而七五二八一整理他也时常受到王妈的照顾，知道这个人心地善良，所以自己那小外甥女生病了，还没醒过来，被王珍珍叫来照顾也是正常的。
“顾少爷，您怎么回来了？”看到顾清寒，王妈有些意外，说话也直了点，“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姐姐还有姐夫不在了，我这小外甥女成植物人了，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来通知我们，瞒得可好了。”说这话的时候都是皮笑肉不笑的，顾清寒看了眼空荡荡的房子，“这里的人呢？”
“嗨，后面不是有钱了吗？就搬走了，然后这地方就闲置下来了，两年前我们才搬过来的，其他人有的走了，有的还在王董事长那边，我不喜欢热闹，就跟大小姐一起过来了。”王妈也愣了愣，在得知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们黎苓父母出事之后，心里也有些恼怒，提到王珍珍的语气也变差了。
“我还以为你们真的忙成那样，连夫人……都那样了，还不回来呢。”眼眶变得有点红，王妈也不再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把人请了进来，“吃饭了吗？还有点儿粥。”
摇了摇头，顾清寒看了眼从厨房里出来的余语，目光只是打量了一下，就挪开了视线。
“这是过来照顾大小姐的护工，是大小姐的学妹，很崇拜大小姐，把人照顾得挺好的，这么大的房子就我们三个人，所以她有时候会帮我干点活。”王妈随口说了几句。
这几句评价在顾清寒听来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微微点头，顾清寒又把目光挪到了余语的身上，“能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适时的愣了愣，余语偷偷为自己的演技点了个赞。
房间就在二楼，还是以前自己姐姐的卧房，走到熟悉的房间，顾清寒的内心都有些动容。
上一次见的小外甥女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还没毕业，冷着一张小脸儿，据说跟自己以前那拽了吧唧的样子有点像。
虽然那时候是不承认的，可是现在仔细看看，黎苓继承了姐姐所有东西的优点，不，应该是她父母身上的优点，全都在她身上体现出来了。
瘦削的人脸色都是苍白的，但是却意外的没有那种可怕的病态感。
“你把人照顾得很好。”知道王妈为什么要夸赞她了，顾清寒看了眼余语，承认自己一开始在见到她的时候，有些低估她了。
“因为我很喜欢学姐，学姐是我最崇拜最喜欢的人，所以我照顾她很认真！”傻兮兮的笑了笑，余语又开始当着黎苓的面儿吹牛，“学姐一定会醒过来的，我觉得她有慢慢恢复的迹象。”
“嗯，她被你照顾得很好。”顾清寒点了点头，只是在看到周围的仪器时，眼神都冷了不少。
黎家家大业大，他们一家搬出国的时候，姐夫的公司已经做得很大了，这会儿外甥女儿生病了，不可能还用这么破烂的仪器。
不，为什么都已经这样子了，还让人在这呆着，而不是在医院里。
看着这许久没见的舅舅，黎苓心情也有点复杂，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在那里看着他们，什么都没办法做到。
“顾少爷，您过来的时候王董事长知道吗？”隐约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王妈问了句。
摇了摇头，顾清寒冷笑，“她要是知道，估计得提前一个晚上把我这外甥女弄到医院里面去，而不是继续让她呆在这儿，用着最破烂的仪器。”
这话语中的嘲讽意味已经十足了。
余语还对他补充道，“那个来检查仪器的人说过几天会送新的仪器过来。”
“什么时候说的事儿？”
余语：“三天前了，但是那个医生老是迟到。”
偷摸着又告了一次状，余语那副恶狠狠的模样看得边儿上的黎苓都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
“那我这段时间可以先住在这儿吗？等换了新的仪器，我再把黎苓弄走。”并不想打草惊蛇，甚至不想让王珍珍知道自己已经回来的事儿，顾清寒脑子气得不行，可是面上还是冷静的。
“当然可以。”王妈点点头，心情都有些激动。
“那你要是把学姐弄走了，我还可以跟着过去一起照顾吗？”心里有些着急，余语这会儿最担心的还是这个事儿。
要是黎苓醒过来就算了，可是没醒过来之前，她还是想跟黎苓呆在一块儿。
“还不着急。”给了鱼鱼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顾清寒没讲清楚。
一时之间，黎苓跟余语的心都提了起来。
摸不清顾清寒的心思，也不敢再继续追问，余语只能点点头，一副委屈巴拉的样子。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还有几天的时间，只要那男的没来换仪器设备，她就还能继续吸收能量。
“为什么床会在这？”指了指黎苓边儿上的小床，顾清寒问了句。
“睡在同一个房间里，比较方便照顾呀，要是学姐有什么动静，我也能及时知道。”回答得理直气壮的，余语心里想，你没看到的时候，我还钻进人家被窝里面去呢，把床放在边上怎么了？
没人看得见的身影捂着自己的脑门儿，听着余语说的话莫名的产生几分害臊的心思，尤其她是知道余语是睡在哪张床上的。
“嗯。”点了点头，还是觉得余语这样的不专业，但是顾清寒也没多说什么。
匆匆忙忙的就回来了，那边还没安排好，这边也还没开始安排，后面要做的事还多了去了，这会儿还不是计较这些小细节的时候。
“我先给你收拾一间房间出来吧。”
虽说有些烦躁，可是顾清寒回来了，就证明黎苓能醒过来的几率更大了，余语还是分得清事情的重要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