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晟笑了,“当然会知道。”
他扯过床幔,二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换上干净的衣服,萧玉晟走出门去,一直守在门外的暗卫问道:“可要灌药?”
萧玉晟随手摆了摆,面色阴晴不定,“不必,她的酒里已经下了绝子药,永除后患。”
次日一早,杜婉儿被太子迎入东宫做侧妃的消息传遍了京城,连皇帝都动怒了,杜清远更是惊愕非常。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杜婉儿居然早就和太子背地里有勾搭。
杜漓玥自然没有想到,杜婉儿的胆子居然真的这么大。
“郡主,杜清远来了。”流珠观望着道。
杜漓玥正喝着茶,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嘀咕道:“他怎么来了?”
这杜家人似乎都有一个很默契的习惯,都不喜欢进杜漓玥的院子,仿佛进一次就得倒霉三天,杜清远主动来,这还是第一回。
“父亲有什么事找女儿吗?”杜漓玥乖巧的问道。
杜清远一脸阴沉沉的问道:“婉儿是怎么回事?”
杜漓玥脸上写了个大大的问号,显然很不明白杜清远的意思,杜婉儿和她有什么关系。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已经听说了,婉儿被太子纳为侧妃,你消息素来灵通,早有耳闻吧?”杜清远冷哼道,“你是未来的太子妃,太子的事情你必定关注,婉儿早和太子有勾结的消息,你是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
杜漓玥想起那天杜婉儿被萧玉晟丢在门外的事情,心里满腹疑惑。
“父亲此言差矣,婉儿与我素来不和,你也是知道的。她与太子心意相通,我阻拦了她也不会听,况且这等男女之事,我若是去管,岂不显得我善妒,到时候我与婉儿闹得不可开交,人家笑的也是杜家。”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是杜清远生气,打算借她来消消气。
杜清远一噎,怒不可遏道:“她娘已经死了,长姐如母,你就不知道管教她?现在好了,这全天下人不都等着看我杜家的笑话,来日你进了太子府,又当如何自处?”
杜漓玥也是倔脾气,一时性子上来了,不卑不亢道:“此事不劳父亲烦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事情已成定局,父亲还是想想如何自处吧!”
她拔高了声音道:“流珠,送客。”
不知礼义廉耻的是杜婉儿又不是她,凭什么她要挨骂?
新娘结婚第三日是要归宁的。
人人都说萧玉晟对杜婉儿视若珍宝,虽然是侧妃,却不比正妃的待遇差,回门是他亲自陪着杜婉儿回的,不少人都聚在丞相府外看热闹。
大堂里的气氛极其压抑,杜清远沉着脸,萧玉晟与杜婉儿旁若无人的亲昵着,唯独杜漓玥置身事外,一口一个吃着糕点。
对面那对狗男女简直亮瞎了她的眼睛。
萧玉晟有意无意的扫了她一眼,冲着杜清远说道:“娶婉儿未曾与岳丈商议,是我的疏忽,请岳丈放心,我一定会珍爱婉儿,不让她受委屈。”
一口一个岳丈,一口一个我,仿佛无视了杜漓玥这个未过门的正室的存在。
杜漓玥也不在乎,吃糕点吃的正高兴,看着面前这一场大戏。
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杜清远除了认命,什么也做不到,他脸色僵硬的点了点头,语气客套疏离,“婉儿能得到殿下的垂青,是她的福份。”
杜婉儿娇嗔道:“爹爹。”
她擡了擡头,脖子上一串成色极好的翡翠项链便露了出来,有意无意的冲杜漓玥显摆着,脸上却楚楚可怜的样子。
“姐姐,对不住,其实早在以前,我便与殿下互生爱慕,只是没想到皇上会下令封你为太子妃,妹妹实在难受相思之苦的煎熬,这才——”
她娇羞的看了一眼萧玉晟,萧玉晟搂了搂她,欣慰道:“听闻太子妃素来宽宏,本太子相信她一定不会在意的。”
他说话的时候杜漓玥正在喝茶,听了险些呛着。
她只觉得萧玉晟十分可怜,明明怀里的女人他不喜欢,还要装作爱的不得了的样子演戏,比起她受的这份“委屈”,萧玉晟比他委屈多了。
众目睽睽之下,杜漓玥大方得体的谅解道:“没事,你们过你们的,和我没关系。”
杜清远握拳轻咳了一声。
杜漓玥只好换了个语气,轻柔的安抚道:“妹妹放心,我们二女共侍一夫是太子殿下的恩赐,以后姐姐进了府,我们二人齐心协力辅佐太子,定不负皇上与殿下的期望。”
她一边说着一边假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果然长着萧玉晟这张脸的,都是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