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五个人得到一封来自导演的信。
“各位老师,北风啸啸,雪花飘飘,冬日严寒……”巴拉巴拉。
“节目组经费有限,已经不足以支撑余下两日的住宿费、暖气费……”
“所以之后就要靠你们自力更生啦!好好赚钱吧!”
当晚呼呼大睡的五人组无人在意这信,但等到暖气被关,他们被冷醒的时候,读着这封信,几个人快要气炸了。
花美男组合:“卑鄙!”
游绍:“无耻!”
方囡:“奸诈!”
导演策划在镜头外,嘎嘎乐。
几个人都没睡醒,还都是素颜,黑眼圈老大。
但是此时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节目组玩真的,真的要放养他们了。
方囡几个人着急又上火,只有颜晴想到鞋里的钱其实也不是很着急。
导演看不得她无所谓的样子,贱兮兮地补充:“所有不正当出现的钱财不能使用,包括但不限于艺人自己偷带钱、向朋友邻居借钱等。”
颜晴:“。”
方囡:“我经纪人说这档综艺是让我旅游的。”
花美男组合:“经纪人说主要是来玩的。”
游绍:“我也是!”
禾盛倒没有和颜晴说什么,只是颜晴自己猜到了这趟旅程不会舒服。
导演:“一切解释权属于节目组。”
贱不贱呐!五个人气死了。
咋办,一点怎么赚钱的头绪都没有。
虽说都是艺人,会才艺,但是外面那种天气,会有多少人出门,能赚到多少钱都是未知的。
“明天分开吧,分开搞钱,赚钱的几率应该能变大。”方囡出主意。
其余几个人没意见。
讨论完,他们又去睡觉,只不过这回都换上自己最厚的衣服入睡。
节目组对他们愿意出门这件事喜闻乐见,大半夜还庆祝了一下。
高高在上的208为生计奔波的样子绝对是流量密码。
收视率稳了!
.
第二天,几乎没怎么睡的五个人艰难起身。
衣服裹得再厚,房间也跟冰块一样,他们被冻得根本睡不着。
几个人只能如节目组所愿出门赚钱了。
每个人经过导演时,那身上的怨气比鬼都重。
花美男组合去广场演奏乐器,游绍去了餐厅,他有一把子力气可以干杂活赚钱。
最后只剩下方囡和颜晴,餐厅不要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于是他们只能看有没有别的机会。
到处白雪皑皑的,两个人站在广场中央看着队友各自卖力,眼神无助迷茫。
可怜死了。
演员会什么,演员只会演戏啊。
给外国友人演一个?
两个演员赶紧将这个荒唐的主意扔掉。
不远处雕像处坐了个流浪汉,两个人的视线不由看过去。
没一会儿人家面前多出了几个硬币。
钱来得这样轻易……
但是有点伤形象。
两个人收回眼神,不小心视线相撞,带着点心照不宣的尴尬,显然是想到一处去了。
“找个地方坐会吧。”
“嗯。”
雕像旁边有长椅。
当两个人坐下来,那股冻屁股的感觉窜上尾椎骨,两个人不约而同弹了起来。
最后两个原本形象良好的艺人排排蹲在椅子旁商量事情。
颜晴:“你说我去当保姆能有人要吗?”
方囡:“这个要长期的吧。”
颜晴:“我之前留学的时候请过修草坪的,他们的时薪就很不错。”
方囡:“现在这天气寸草不生。”
颜晴:“我去给他们通烟囱怎么样?”
方囡:“太危险。”
颜晴:“我声乐还行……”
方囡:“能有那两个家伙好?”
“……”
反正怎么都不行。
“哎。”
“哎。”
两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然后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夹从天而降,掉在了她们面前。
???
!!!
两个人一起擡头,拥有魁梧身材的人看不清脸。
“先生!”
“你钱掉了!”
两个人一起站起来。
包裹严实,看不出五官的人转过头,那双虎目率先看向颜晴,迟疑地拿回那些钱,用不甚流利的本地语言,干巴巴道:“谢谢。”
然后留下了五张作为感谢的票子,他转身就走。
方囡还想喊人,保镖走路的速度却加快了,没一会就消失在街角。
.
眼见叫不住人,方囡就去观察钱去了。
“这是拾金不昧的奖励?”
外国人都这样吗?但总感觉不对劲。
还不等方囡想出哪里不对,颜晴已经收回视线,看向手里的票子,有种作弊的心虚感。
她认出那是谁了。
她问,“这算是正经收入吧。”
方囡眨眨眼:“怎么不算呢。”
两个人将钱一分为二,各自往怀里搂,同时一脸警惕地看向镜头。
埋在羽绒服里的两位演员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守财奴的样子可可爱爱。
摄像师不由自主地抓拍了好几张近照。
.
监控器定格在这两张窃喜的小脸上。
导演:“……”
“shit!”
策划头疼:“导演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
导演严重怀疑是艺人找托了。
可问题来了,这个地方是他们随机找的,艺人根本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有令人匪夷所思的跟踪术吗,导演真的想不通。
开拍还不到三天,节目组频频受挫。
女艺人那边和男艺人的画风简直是天差地别,节目组怎么解释。
想想要在屏幕上澄清节目组没有放水,导演就想死。
“到底是谁啊!!!”
“有钱也别充大爷啊!!!”
“下期,给他们扔荒岛去!!!”
“我就不信这样还会遇到人!!!”
.
录制还在继续,男生那边只赚到少少的经费,大头还是女生手里的五张票票,最后整合所有人赚的钱,几个人发现完全可以在之后的时长里躺平。
节目组无法,只能在剩下一半的录制时间里组织探店任务——能够满足中华胃的贝尔加莫美食。
一行人又是导航又是走街串巷询问路人,终于在中午的时候找到镇上最有烟火气的小酒馆。
煤油灯,木制饭馆,烟熏火燎的室内。
他们艰难地看着菜单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掸去肩上的细雪,落座于最角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