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婶见李琭温文尔雅的样子,奇道:“很少见你这样的少爷来俺们这呢!”李琭笑笑:“我不是什么少爷。
只是读过几年书,见书中描写我大昭山河壮丽,就想出来看看。”“哎呀,到底是读书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今年雨多减了收成,长安那边粮价贵了不少,真的是辛苦你们把漕粮送去。”“你是长安人?”“我是雍州人,长安近旁县里的。”“噢!别说你们京师了,俺们这平陆的粮价也没少涨啊,今年是真的贵!别看我们纤夫天天拉着满船的粮,这也快吃不起了。”“我听说,最近又有不少船沉了?”“可不是嘞。
往前不说,就这个月,又沉了两艘。
一艘撞到暗礁上,一艘绳子断了,又死了好几个。
俺家东边那户,儿子就刚没了。”提起此事,宋婶神情如常,并没有什么变化。
也许是见惯了有些麻木,又或者无奈中习以为常,毕竟日子还要过,总不能天天哭丧着脸。
“绳子断了?”白三秀忍不住道。
“小娘子应该看到了吧,纤夫干活,就是用绳子拉着船逆流而上。”白三秀点点头。
“牵绳一断,人就全给拽水里了,捞都捞不上来。”“可是怎么会断呢?我是说……既然这么危险,绳子应该都是很结实的吧。
是脱手了吗?”宋婶摇摇头,“脱手不会,纤绳是用白布搭肩系在身上的。
绳子经过药水泡、水煮,都很耐用,但如果磨到山壁上,时间长了还是会断的。”“那用之前不检查吗?”“会查会查,但出事还是难免的。
不过小娘子这么一问,”宋婶想了想,“今年好像绳子断了的情况是多了些,往年都没这么频繁。”听到这,李琭道:“我看这3门峡景色甚为壮观,想住两日多看看,不知您这方便吗?当然,不会白住您的。”宋婶本就是个热情开朗的性子,一听还给钱,更是喜笑颜开,满口答应:“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