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1 / 2)

方梨

方梨总觉得自己和这位王妃娘娘似乎有很多的隔阂,她不愿意向自己敞开心扉的说。

而自己也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婢女,其实说与不说,都不是什么大事。

方梨替宁欢意揉着肩膀,力道适中让人祝福极了,似乎这么些日子的劳累与委屈全都消散了。

入秋了,永昌侯府中的槐花树也都已经凋零了,落花入泥的景象令看客心中也是有几分萧瑟之感。

热茶放在一旁许久,宁欢意一直没有去动,直到门口的侍卫来传,说是有人要求见王妃娘娘。

宁欢意身子虚弱,很少出门社交,从前那么一个朋友还利用自己只为扳倒小妾和庶女,宁欢意此刻不知道还有谁会来求见自己。

难不成,是有人想通过自己其实是去求萧凝安的?

宁欢意思忖许久,可还是将信将疑的站起身来,她走到廊下示意侍卫把人叫进来。

永昌侯府的侍卫那都是唯宁家人的命令是从,他应声退下,永昌侯府的大门打开,映入眼眸的竟然是一个女子。

她身着红色长裙,在已经微凉的初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而宁欢意的水蓝色衣裙更是和她形成了对照。

“永嫣,见过王妃娘娘。”永嫣的声音早已不复从前好听了,若是曾经的永嫣还如同孩子一般天真纯善。

那么现在的永嫣,神色倦怠声音沙哑,怎么看也认不出是曾经的那位了。

“你是……永嫣?”宁欢意揉了揉眼睛,哪怕是一个月前的永嫣,都没有这般憔悴。

不过也是,皇后一党被皇帝除掉,永嫣从前帮了皇后这么多事,最后还将皇后全盘托出。

皇后一党容不下永嫣,皇帝他们更是容不下这位不忠不孝之人。

如此想来,永嫣落入如今这下场,似乎能够理解了。

永嫣点点头,她从跪拜的姿势总算是擡起头来,正殿点燃着檀香静心,宁欢意知道来人是她之后便转身回去坐着了。

永嫣并未起身,那红色衣裙依旧拖在地上,所幸日头毒辣,倒是不凉。

“王妃娘娘身体近来可还安康?”宁欢意没有说话,那就由永嫣自己开口说。

庭院和正殿还是有些距离的,即便是宁欢意能够听到永嫣那沙哑的嗓音,永嫣也看不清宁欢意的容颜。

就仿佛永嫣一直无法靠近宁欢意是一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永嫣不自觉的开始模仿萧凝安的穿衣打扮。

萧凝安喜欢红衣,那么永嫣便着红衣;萧凝安对宁欢意无微不至,永嫣也耗费一个月的时间遍寻名医。

她的身份早已不如从前,寻医都有些费劲,但如今一有了消息,便立即马不停蹄的跑来要告诉宁欢意。

只是……宁欢意神色冷淡,杏眸当中的梳理像把锥子刺入永嫣的心中。

“本妃身子还好,劳永嫣公主挂心了。”宁欢意已经知晓是永嫣联合皇后把自己的父母亲弄进牢里,无论如何也对她施展不出笑容。

永嫣大抵也知道为什么,她接着跪在地上说道:“王妃娘娘那是打娘胎里便带出来的病症,寻常的太医大夫自然是无法医治。可过去的一个月里,永嫣挑灯寻书,终于从一本古籍上找到一位专治娘胎旧疾的神医。神医虽已故,可他有弟子于世,此时正云游至江南悬壶济世。”

此言一出,宁欢意有些心动,自己的确是一直参汤不离口,甚至这些日子还觉得底子越来越虚弱,总是担心无法久伴萧凝安身侧。

永嫣带来的这个消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及时雨般。

可……宁欢意对永嫣心怀芥蒂,她站起身来走到永嫣身前,坠着宝石的绣花鞋踩在庭院当中的砖石上,虽然声音极小,可永嫣还是听见了。

她擡起头看看着宁欢意,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救世之神,阳光照在宁欢意的身上,打出一圈光晕,的确是恍若天神下凡。

水蓝色的衣裳清新不失温婉,发髻上的首饰亦是与衣裙相搭配,永嫣知道,当初宁欢意在阁中戴的什么首饰第二日便会风靡京城,成了王妃之后更是被宠到全京城的首饰随便挑。

在爱意里生长的宁欢意,又怎会像自己呢,似乎就是这么一瞬间,永嫣便释然了,她原本带着渴望的眼神,此刻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