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2 / 2)

他起身固住她的双腿:“叫我瞧瞧。”俯身低头。

“不要……”

片刻,他擡起头来:“真的不要么?”再低头。

“不……不……要”

渐渐地,崔逢月的意识模糊,声音低迷含糊。

不到一盏茶,帐内的春情旖旎,浓烈得如同黄昏的晚霞,重重叠叠浓郁地铺满半天空。

末了,裴远愈在崔逢月耳边低喃:“逢月,我此生就你一个,裴远愈永永远远是你的男人。”

寝殿里并没有湢室(1),只放了个浴盆。裴远愈试试水温,虽凉了些,却还有些温度。叫她站在浴盆中,细细地给她清理,又仔细地把襦裙给她穿上,叫她坐在床边。

适才还大胆无比的崔逢月接受不了这样的坦诚相待,直到裴远愈将她牵到床榻坐下,还一直闭着眼。

裴远愈透出促狭笑意,谑道:“逢月如今知道害羞了,刚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呢?”

崔逢月睁开双眼,瞧见他用自己用过的水清理,又羞得扭过头去不理他。

整理好衣裳,那个风光霁月郎艳独绝的裴远愈又回来了,满脸笑意地挨着着她坐了下来,却觉得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

不是那酒有问题吧?

崔逢月赶紧问道:“远愈哥哥,你怎么了?”

“只觉头有些晕,今日好好歇下,明日便无事了。莫担心。”裴远愈自饮酒之后就一直觉得恍惚,如在梦中。以他多年断案的经验,定是酒中下了药,不然他不会如此失控。

崔逢月让他转过身去,嘴里说着“别动”,然后从袖带中拿出一薄薄的刀片,整整齐齐地割下他一小段头发。

“远愈哥哥,待我归家之后也会割下我一缕头发,把你我的头发融入丝线中,结成同心结,坠在我买的平安扣上送与你,你悄悄藏着,无论你将来受什么苦,拿着它,便犹如我在。今日瞒下所有人,只说来探你,你我今日……之事,远愈哥哥莫要与第三人说起。现下我该走了。”大魏成亲那日,有此风俗,将各自头发结成同心,便是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好夫妻。

崔逢月穿好深青色的大袖连裳,有些泪目。裴远愈一把将她来在怀中,狠狠地抱着,恨不得将她即刻揉化,好与她再不分离。

裴远愈无奈长叹了一口气道:“逢月委屈你了,安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去吧!”

崔逢月深深凝望了他一眼,看着他对自己挥挥手,狠狠心转身离去。

依照之前江侍卫所说,她狠狠拍了拍三下里间的房门,听到门外王蓁蓁拔步往外之声,紧接着是她拍了拍外间房门的声响。

片刻,外间的房门被江侍卫打开,弄棋立即入内,站在王蓁蓁身旁,江侍卫又将里间的房门打开,盖着蔽膝的崔逢月出来后,门又被锁上了。

“一事不烦二主,还请弄棋姑娘领着小娘子,一同出宫吧。”说罢,觑了弄棋边上他以为是崔逢月的王蓁蓁,看她脸色有些发白,不置可否。心道,崔大娘子定是气急了。

一路都很顺利,崔家娘子不哭不闹,只是一言不发,江侍卫想着这下可顺利与舒王交差了,但在永安门城门口,却出了岔子:王蓁蓁的门符找不到了。

虽有程振元安排,门符定是要交回的,不然监门将军也不敢人随意放出宫。

王蓁蓁自个儿也急得六神无主,有些哽咽道:“怕是落在了寝殿内!”

弄棋忙道:“江侍卫脚程快,不如你回掖庭找寻,奴婢与我家娘子和这位娘子到离城门稍远背人之处等着。”

这是个好主意,若是领着王蓁蓁再回掖庭,耽误时间不说,她身上的婚服过于引人注目,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若叫她一人待着她人生地不熟也容易出事,有了崔家娘子在一旁,不会出大的纰漏。

“如此谢过崔大娘子和弄棋姑娘。”

(1)湢室,就是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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