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时寻秋盯着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很无语。
现在怎么又成了商泽在照顾他?
商泽见时寻秋在呆呆发愣,显然会错了意,“怎么了,阿秋,不合口味吗?冰箱里的菜不多,你想吃什么,我去叫人买点送过来。”
“不用了。”
时寻秋可不想商泽为了自己又累垮掉,只好轻吐出一口气,接过商泽递来的碗筷道,“我对吃没要求,随意就行。”
商泽了然,又从酒柜取出一瓶红酒,“要来点儿吗?”
时寻秋瞟了眼那红酒的外包装,应该是某个极名贵的牌子,可他没忘记上次喝完酒后是怎么跟商泽稀里糊涂地睡到了一起,忙防备地摇头道,“我不喝!”
商泽只好给自己满了一杯,“我餐前习惯喝点儿,红酒能安神。”
时寻秋不做声了,闷头吃饭。
虽然他嘴上只说着随意吃点,可不得不承认,商泽做的菜道道都好吃,而且很符合他的口味,每道菜都鲜香可口,时寻秋吃着吃着,碗里的饭就见底了。
商泽适时伸过手,要给他盛饭。
“你…你为什么会做饭?”
时寻秋终于没忍住问道,“你不是应该很忙吗?做饭做菜应该会很花费时间的。”
“我们两个人之间,总要有一个人会做饭的。”
商泽想也没想,脱口说道,“总不能让你来做,所以,就只好我做。”
当然,更深层的原因,是因为他想照顾时寻秋,他想给自己喜欢的人做饭,商泽不敢说。
可即便如此,时寻秋还是缄默了。他用筷子倒了倒碗里的饭,盛了一大块塞进嘴里,闷声闷气地说道,“我们两个人…之间又没有什么关系,以后也不会在一起生活,你做不做饭又有什么影响。”
是说给商泽听。
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商泽没有接话,顿了一顿,扬手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劲上来了,时寻秋准备离开商泽家时,发现他睡得很沉。
想来应该是不会再半夜爬起来工作了吧。
时寻秋于是就回去了,结果直到第二天下午,时寻秋刚忙完工作稿件的修改,就接到了唐渺火急火燎打过来的电话。
“小时先生,我们商总是不是跟您在一起?我打他的电话怎么没人接听!”
时寻秋这才想起昨天他好像随手把商泽的手机调成静音了,但现在都过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了,商泽难道还没有起床看手机?
“你找商泽有什么事?”
时寻秋也有点儿担忧,一边穿衣准备出门,一边问道。
“哎呀,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日常的工作汇报,但我们商总对待工作向来认真,消息几乎都是秒回的,但从昨天到现在,他一个字都没有回复过我,我这不是担心他出事了吗?小时先生,他现在怎么样?”
“我去看看。”
时寻秋挂掉电话,匆匆赶去商泽家。
商泽昨天本来要给他一把钥匙备用,但时寻秋不收,商泽就将那把备用钥匙放在了门前的地毯下,方便时寻秋过来。
时寻秋摸到钥匙,开门进屋,果然见商泽还在床上昏睡着。
“喂。商泽,你怎么样?”
时寻秋喊了几声商泽,他才模模糊糊地半睁开眼,精神依旧萎靡。
时寻秋伸手,摸了摸商泽的额头,发现很烫,商泽应该是发烧了,看来必须要送商泽去医院了。
“你现在还能起床吗?我叫车送你去医院,如果你动不了我就叫救护车过来接你。”
“怎么会突然发烧的?也不知道严不严重,需不需要住院,你有什么换洗的衣服要带上吗?在哪里,我给你收几件出来,算了,到那再买吧。”
时寻秋刚拨完电话,手就被人拉住了。
商泽即使意识不清,也能辨认出面前这个满脸忧虑的人是时寻秋。
时寻秋正在为他的病着急。
这个认知让商泽的心又小小地跳动了一下,如果发烧就能和时寻秋在一起,那他宁愿日日高烧不退。
商泽拽住时寻秋的手不放,他甚至咧嘴,冲时寻秋露出了一个笑容。
可时寻秋显然被商泽吓到了,更加确信商泽应该是真的烧得不轻,在商泽床头柜边的小药箱里找到一支体温计,想着先给商泽测测温度。
“把手擡起来。”
时寻秋抽回自己的手,举着体温计命令商泽。
商泽有点儿迷糊,但在时寻秋不容抗拒的眼神下,还是乖乖擡起手臂,配合时寻秋量了体温。
“唔,确实在发烧了。”
可就在时寻秋看体温计的空当,商泽又悄悄拉住了时寻秋的另一只手,然后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
直到被擡着担架上救护车,商泽也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