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看都看张翠英一眼,目光从始至终就没离开过林砚殊身上,自然也将林砚殊刚刚的笑看在了眼里。
张翠英从地上爬起来,整张脸涨的通红,“笑什么笑,信不信老娘也让你们尝尝牛粪的滋味。”
“我说张翠英你还是赶紧去洗洗吧!哈哈哈……”
张翠英恶狠狠的瞪了几人一眼,这才跑到旁边的小溪边把身上的牛粪洗干净。
重新坐上牛车,即使已经张翠英身上已经看不出牛粪了,那个味道却还在,熏的牛车上的人都躲的远远的。
等他们到镇子上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一人交了两个铜板,约定到申时一刻在这里坐牛车回村里。
要是错过了,可就只能走回去了。
林砚殊和沈既白先是去了医馆,把灵芝卖了,给了两百两银子,还算公道。
这株灵芝毕竟是上了年份的,而且还是赤灵芝,又有赤狐守护,必然不会是普通的灵芝。
能在这镇子上买到两百两银子,已经算是不错了,想要卖更高的价钱,只有到府城去才行。
这要是他一个人,自然可以直接过去,可现在身边还跟了一个沈既白,他也不好去,只能按照这个价格卖了。
拿到银子,他们又给沈父买了药花了五十两银子,最后只剩下一百五十两。
沈既白看着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林砚殊,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林砚殊对着他眨了眨眼,勾着唇角,“自然是去看好戏啊?”
说着,林砚殊就一把拉住他的手,往钱庄走。
他给的假银票,上面是万通钱庄,张翠英若想要兑换银子就只能去万通钱庄。
万通钱庄。
伙计看着手里的树叶,眨巴了下眼睛,怀疑是自己看花眼了,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手里的还是树叶。
旁边正在让手下取银子的方鸿才,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眼底闪过惊讶,不过很快就收了起来。
真有意思,没想到出来一趟,还能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只见那伙计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一把将树叶扔到张翠英的脸上,刚要将人打出去,突然闻到从张翠英身上传来的臭味儿。
立刻后退了好几步,这才黑着脸怒道。
“好你个刁妇,你当我们万通钱庄是什么地方,竟然拿着树叶到这里来招摇撞骗。”
张翠英被突然起来的谩骂,骂懵了,她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脸上就被伙计甩了一个东西。
拿下来一看,发现竟然是树叶,脸色瞬间就白了,“不,这不是,俺给你的明明是银票。”
她刚才明明给对方的就是银票,怎么可能会是树叶,不可能啊……
张翠英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的叉腰指着钱庄的伙计的伙计就破口大骂。
“好啊!俺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破钱庄拿了俺的银票,想不认账是不是?还说啥俺拿的是树叶,俺看你们就是想要吞了俺的五十两银子。”
“哎吆!大伙快来看啊?这家钱庄丧良心啊!拿了银票不给钱啊!”张翠英一拍大腿,就甩着手开始干嚎。
“这是出啥事呢?”
“不可能吧!万通钱庄的信誉可是整个清河郡都知晓的,不太像能做出这种事啊?”
人群中,林砚殊听着百姓的话,再看还在店里撒泼的张翠英,心底冷笑,真以为他的银子是这么好拿的。
沈既白瞪着眼睛,“殊儿,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对啊!不好看吗?”林砚殊笑。
“好看。”
沈既白轻笑一声,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看好戏。
店内,听到动静的掌柜从里面出来,伙计连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
周掌柜的看了一眼那树叶,冷笑一声。
“这位夫人,你以为你那一片施了障眼法的树叶,我们就看不出来吗?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跟着东家常年走南闯北,什么东西没见过,这种小把戏也想骗过他。
更何况,他们东家的朋友就是一个修道之人。
“啥?障眼法,那是啥东西?”张翠英满脸疑惑。
周掌柜只觉得她是在装傻充愣,“来人,把这个刁妇给我送到官府去,以防那些不懂得在上当受骗。”
立刻就有五六个伙计上前去抓张翠英。
这时候,张翠英也不敢再闹了,心里终于觉得怕了,连连摆手后腿,“不不,这都是误会,误会,你说的那啥,俺真的不懂。”
伙计可不管这些,记下就抓住了想要跑的张翠英,就往县衙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