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每天需要去衙门?可是如此抛头露面,能行吗?”她问。
沈清起见她这副容光焕发的模样,觉得又心疼又好笑。
他无奈笑笑,给她解释:“我找一天夜里去他府上,让他给我寻个会易容的人,我学会了易容,再以新的身份去衙门。”
辛月影起猛了。
这会儿头脑昏沉,又栽回了炕上,含含糊糊说了句,“你小心点。”昏昏沉沉的晕过去了。
辛月影这一夜睡得不安稳,总是时醒时睡,但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看见沈清起坐在她旁边。
他有时候会给她擦擦额头的汗水,有时候会给她打扇,有时候,只是静静的瞧她。
她定定的望着沈清起。
小疯子还是很好的,有病他是真伺候。
不枉她涉险为他筹药费。
呜呜呜,可药费打水漂了,七百五十两,她想到这里又昏过去了。
辛月影病了三天,第四天才勉强从炕上下来,她踉跄走到门边,扶着门,恍惚的望着外面。
众人在院中编制竹藤折叠轮椅,但不包括沈家兄弟,以及孟如心。
沈清起昨夜见她好转,夜里去陆县令那边了,临走前给她撂了话,说是让她再给沈老三找个活计,他也看出了沈云起确实需要历练。
可这不是在历练沈云起,是历练她辛月影吧。
夏氏见她醒转,连忙走来,扶着她:“哎哟,你别下床啊,是怎么的?想小解了是吗?让霍齐背你去茅厕。”
“不必。”她声音很虚弱。
夏氏叹声气:“孩子,别生气了。”
“我真没生气,我就是心疼。”
七百五十两纹银啊,真的好心疼啊,一想到这里,又有些要晕了呢。
夏氏沉声道:“那孩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让他接着出去找活。”
辛月影说,能找到啥活儿啊。
啥活能给七百五十两啊。
夏氏:“他也不弄竹藤,这会儿在东厢,不知道又跟如心说什么了,这俩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夏氏很气愤。
辛月影一听这,纵是爬也得爬到东厢去听听墙根。
她过去了。
里面传来孟如心的笑声:“云起,别生气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她是个乡野村妇,没见过那么多钱,你该理解她,她到底跟咱们不一样的。”
沈云起站起来了:“有完没完?不理你,你一直就在我屋叨叨个没完了是吧?我告诉你,你给我哥哥胡乱扎针的事,我还没问你了,且轮不上你在这装好人。”
他瞪了孟如心一眼,踹门出去。
好你个沈老三,够意思。
冲这个,嫂子上刀山下火海也再给你找活儿干!
她对沈云起道:“老三,干活吗?”
沈云起:“有什么活?”
“我下山给你问问。”
辛月影是下午出去的。
刀疤目前正处于跑路之中,找也找不到。而且她也不准备带着沈云起做违法的勾当了。
她去了杨木匠的铺子,把轮椅卖掉,又问他这里招不招人。
杨木匠这里有了辛月影其实已经够用了。
辛月影简单的说了说,杨木匠这才知道是她夫家的弟弟想找工。
杨木匠仔细想了想,道:“金楼正盖个分号,招盖楼筑工,前几天还问我愿不愿去,说是给的挺多。”
“多少啊?”辛月影问。
“木工瓦工给的多些,别的卖力气的普通活好像一钱一天,其实倒也不少。”
一钱就一钱吧,他打了水漂也不心疼。
辛月影问了一下具体需要做什么,杨木匠说具体还要去问问。
杨木匠见辛月影脸色不太好,以为她心急此事。
他热心,对辛月影道:“我现在带着你去问问,那里有个人是我同乡。”
辛月影和杨木匠去了。
金楼看出来是赚了钱,买了一块很大的地,外围正建石头围墙,里面则搭柱子。
辛月影问道:“买这么大一块地方,得多少钱啊?”
杨木匠:“可不便宜呢,听说花了七百多两。”
呜呜呜,他妈的,七百五十两,够买这么大一块地方了,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