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2 / 2)

这三人的皮肤青白,甚至有腐烂的迹象,看上去已经死了很久。

盒盒为什么会把梁奢的父母藏在这?

唐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贴着墙面听细听。

盒盒坐在三人面前,叹了口气。

“爸,妈,盒盒。我打算离开了。”

唐也:???

她又凑近了些。

“院长和赵茹已经发现我不是盒盒了。”说这,它脸上的面皮撕了下来。

这人竟然和外面那个捉迷藏的小孩一样,撕了面皮,脸上肌肉组织暴露在空气中,双眼从肌肉里冒出来,牙齿全部裸露着……

唐也倒吸口冷气,看到额头原有的皮肤还有一点点棕色的胎记残留。

她在梁奢家照片上看到过,梁奢的额头上有一块儿小小的棕色圆形胎记。

她突然也想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所谓的病孩梁奢们为什么都没有脸,因为梁奢用了盒盒的脸皮,他自己没有脸。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面冲里面的孩子就是盒盒,此时此刻应该脸上应该也如梁奢一般没有面皮,露着肌肉组织。

唐也随即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这里所有的线索都是梁奢串起来的,无疑他就是域主。

可这么多梁奢,哪个才是域主?

屋内,梁奢看向一旁的日历,雾城xx065月28日,应该是试药四次后的时间,在这段日期后,他便再没试过药了,是逃跑成功了?

那这个域应该就不会存在了。

唐也带着疑问继续听下去。

梁奢似乎在和他们做着最后的道别,两滴血泪从眼中滑落,语气难得带了委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当年你是很期盼赵茹妈妈回来的。你爸爸还特意为了完成她的梦想替她建造了这个医院。”

“我还记得当初你很兴奋地和我说,只要把儿童医院建好,妈妈就回来啦。”

他起身走到盒盒身边抱起盒盒,唐也看到盒盒的脸,果然是被撕了面皮的,他十分小心地抱着盒盒,自言自语,实现仿佛穿过狭小的房间回到了很久以前。

他蹲在敞开的院门的院子里玩耍,擡眼就能看见外面炊烟袅袅,阡陌纵横。

安宁镇上的建筑统一,都是两层小楼,但颜色样式各异,湛蓝通透的天空下,几朵浮云飘过,小镇下的人们说说笑笑,安宁祥和。

当年梁奢和盒盒家是邻居,两家关系极为要好,盒盒的母亲赵茹是个医生,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能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医院。

一次出去进修,说找到了投资人可以投资他们开医院,还可以提供人力资源,总之万事俱备。

盒盒的父亲当时便察觉到不对,但说服不了赵茹,只能帮她先操持起建医院的事情,当时他便多留了个心眼,将通风管道建成了简易的逃生通道。

只他同盒盒两人知晓。

“她为什么会从外面带来个人当院长。那个院长让医院吃了镇上所有的孩子,还害得我们两家家破人亡。”

“一开始,这个医院明明口碑很好的,还经常有外地的孩子前来治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梁奢喃喃自语:“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去的孩子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的家长气势汹汹地来找过,出来以后都或哀怨或开心地走了,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没出来的。

后来大家便都说这个儿童医院会吃小孩儿,吓唬自己孩子离远些,也不会再有人将自家孩子送过来了。

年幼的盒盒将事情和父亲说了,父亲表情沉重只说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第二天,盒盒就被送到粱奢家,父亲说有事要出趟远门,

盒盒并未多想,直到一周后父亲的尸体在儿童医院楼后被发现,大家都说他是跳楼自杀……

可镇上最高的楼就是儿童医院,也不过才三层,父亲出的远门是去儿童医院了吗?而且父亲答应了她要回来的。

盒盒偷偷去医院后面找父亲,她不相信父亲也不要她了,然而一无所获,她被校长带到了母亲赵茹身边。

作为父亲死后的唯一监护人,盒盒就这样留在了赵茹身边,即便赵茹对她的态度很差,一直都想撵走她,但她确实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而且他们都说最后见父亲是在医院,盒盒便觉得父亲就是在医院,只不过在和她捉迷藏,所以才一直没有出现,她得留下找到父亲一起回家才行。

“后来我也生病了,他们在爸爸妈妈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我带来医院。是我不对,你们明明一直强调让我不要离开你们的视线,我还是偷偷地来找盒盒,我真的没办法看着盒盒也和其他人一样消失。”

梁奢泪流满面,血泪染红了衣襟,滴落在盒盒衣服上,她的衣服上早已红得发暗,梁奢不知抱着他们三个哭了多少次。

“可是进来后,我才发现,盒盒我和你不一样,我们不一样,你的母亲是赵茹,她能保护你,却可以对我视而不见。我被他们注入那种蓝色的液体,很痛苦,好像我要融化掉了。”

“你不懂那种感觉,盒盒,他们一次又一次,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终于等到爸爸妈妈来找我,我被锁在病房里,从门缝往外看,可是,可是……”

梁奢哽咽地看着躺在一旁的父母:“他们竟然被打死拖走了。”

“这一切都怪你!都怪你!”

梁奢突然变得咬牙切齿:“要不是你妈妈,安宁镇上的那么多人就不会死,我们家也不会变成这样!”

“即便你告诉我这个秘密通道也无法抵消。”

“你应该付出代价!”梁奢轻柔地抚着盒盒的脸:“你妈不会对你下手,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借用你的脸皮才能在这个医院相对正常地活下来。”

“要怨就怨你妈妈赵茹吧。”

“是她把我逼成这样的,你都不知道把脸皮从脸上剥下来有多痛苦,但那都不及我被注射后的万分之一。”

“我都没让你注射那些奇怪的蓝色液体,我对你还是很好的吧。”

梁奢似乎是想露出柔和的表情,然而裸露的肌肉抽搐几下,变得更吓人了。

“别说,他们给我注射的蓝色液体还有点用处,竟然能让你的脸皮在我脸上也完全正常,我原本都做好了失败以后,我也随着你们去了的准备。”

“可是你那个该死的父亲!”梁奢又咬牙切齿起来:“他害怕赵茹和院长伤害你,他竟然用他的命留了诅咒,让伤害你的人都不得好死,永远被困在这个医院,他简直太过分了。”

“既然如此,我就把它也永远地困在这!”

“不过没关系,我刚刚碰到了一个好心的小孩,或许我可以带着她出去,如果她靠谱的话,我可以考虑和她当家人,希望她不会像你家人一样。”

梁奢说着说着便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