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会儿,才不舍地离开,意识回落,她从宿娄怀中起身,坐在一旁的蒲团上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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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两日过去了,明日就是初三,她与宿娄商定成亲的日子。
宿娄带她来到一座距离太虚宗不远的小城,这里山清水秀,风景极佳,两人牵着手在城中游玩了大半日后,才来到位于城边的一栋宅子里。
宅子从外面看,并不大,一点也不惹眼,可以说是极其简朴。踏进大门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竟然是一栋极其奢华的宫殿。
宫殿周围还有几条街道,布置得很喜庆,路上行人如织,很是繁华。几条街道都通往同一座宫殿,那座宫殿比这座还要华丽,也更加巍峨,对比起来这里应该是暂时居住的地方。
门口守卫向两人行礼:“魔尊,魔尊夫人。”
宫殿内,巡逻的守卫很多,还有一些举着托盘的侍女,正在往殿内送东西。
“师姐,我帮你备了许多套婚服,还要一些配套的首饰,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所以备了许多......”
“这里是暂住的行宫,明天成亲你从这里过去,我们在另一栋宫殿拜堂。”
“成亲前一天,新人本不能见面,可我不想离开你太久,所以我们今晚才分开好吗?”
温寄柔看了看天色,都快傍晚了,他这一整天都牵着她的手,粘着她不放,还有些心神不宁,合着是在纠结这事。她本想说若是不想分开,可以不分开,反正她也不是守规矩的人。
可看他这么啰嗦,也就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晚上她还可以抽时间修炼。
温寄柔望着满府邸的红色,只觉得心生厌烦,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刚穿来时,婚房中布满喜气,一室旖旎的红色,还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以及一个被大卸八块的男人。可把她吓得够呛,差点没晕死过去,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里阴影。
还有太虚宗入门试炼时,她经历过一场幻境,幻境是和还是凡人的他成亲。一开始他温文尔雅,谁知在镜中的他黑气缠身,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她第一次杀人,就是斩杀的幻境中的他。
四舍五入,她也算是尝试过一次成亲,而且体验一点也不好,所以她对成亲这事一点也不期待。
宿娄倒是很重视,耗费心血,在太虚宗附近布阵了这么大一个阵法。她从外部完全看不出内有乾坤,想必他准备了许久。只可惜这满目的大红色,喜庆,却像血,中式恐怖一般,令她不喜。
她笑着说:“还是按照规矩来,分开一晚,来日方长,我们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好。”宿娄心不甘情不愿的道。
“嗯,那我去试婚服。”
宿娄仍然牵着她的手,似乎想和她一起进去,温寄柔道:“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试就行。”
“还早,天还未黑完,不算是晚上,我想知道你选哪一件婚服。”
“你现在看了,明日就没有惊喜了。”
“好吧。”宿娄似乎有分别焦虑症,黏黏糊糊的抱了她一会儿,又亲了亲她的脸颊,才不舍的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殿里的守卫和侍女都认识你,你可以随意使唤,若是需要什么东西,就命令他们奉上来。”
“我知道你不喜麻烦,所以我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明日吉时,坐着花轿来主殿跟我成亲,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今晚你好生休息,养好精神,我们明日再见,到时候我有惊喜送给你。”
温寄柔对他所说的惊喜,一点也不期待,自从知道他渡劫之后,她心中那股劲,那股积极蓬勃向上的劲,就已经泄了气。现在的她,心情很糟糕,可以说是生无可恋,任何事在她眼中都提不起兴趣。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走吧。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啰嗦,我们又不是没成过婚,婚礼的步骤我记得一清二楚。”
宿娄很焦虑,他能感觉到,她并不高兴,甚至可以说是心情很差。从一进门开始,她神色就很凝重,就算在笑,笑容也不到眼底。
她是后悔了,后悔跟他成亲吗?他心里有一个不好的念头,她不愿意让他看她试婚服,一直催促他离开,是不是想要逃婚。
“师姐,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他的声音很低沉,眸中皆是不安,看上去脆弱极了。
“你想什么呢?我都来到了这里,怎么可能不想嫁给你。”
“你不会逃婚吧。”
温寄柔没忍住笑了出来:“这里布防严密,守卫众多,我就算插翅也难飞。我算是进了魔窟,就等着被你吃干抹净,我怎么可能逃得掉。”
“真的?”他瞳眸乌黑,眸中潋滟着朦胧雾气,仿佛下一秒就能滴落下来。那张精致带着邪气的脸上,因为这副湍湍不安的神色,显得又清纯又昳丽,是个人都不忍伤害他,简直是犯规。
“嗯。”她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现在可别哭,这里这么多人,会被人笑话的,明晚你在我被窝里哭就好。你要不要照一下镜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漂亮,多迷人,我疯了才会逃婚。”
她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他脖颈,带来一股酥酥的痒意,她轻柔又有些混账的话语,更是让他心中滚烫,让他忍不住想要抱住她,离她更近一些。
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就被她粗鲁地推到了石柱上,他背脊被撞得生疼。
她掂起脚尖,狠狠地吻上去。
温寄柔心跳如鼓,兴奋得几乎颤束,这是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他。
宿娄被亲懵了,等他反应过来,立刻捏了一个障眼法,将两人的身形隐去。
两人吻得很激动,惊起细碎的水声,他耳畔泛起细微的红,艰难的发出声音:“师姐,别......”
“别......”
“这是在外面......”
温寄柔不甚在意:“全被衣袍挡着,又看不见,你怕什么。而且你使了障眼法,想必整个殿里,应该没人能看破渡劫大佬施的法吧。”
“可是......”
他羞得眼尾通红,几乎羞愤欲死,娇泪点点,纤长的睫毛微颤:“师姐,你别欺负我。”
温寄柔亲了亲他的眼角:“这不叫欺负,叫补偿,补偿我前几天亏欠你的。”
“不......不要......唔......”温寄柔堵住他的唇,他这人心思细密,又爱胡思乱想,不将他狠狠地欺负一场,他是不会安心的。
宿娄被按住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承受,对方的剥夺。思绪混沌成一片,心中不断悸动,仿佛置身云里雾里,他闷哼了一声,忍不住咬了咬她的舌尖。
“嘶—”温寄柔移开唇,埋怨地瞪着他,“属小狗的吗,怎么咬人。”
他一脸春意,微微张开嘴,随着呼吸舌头轻轻颤动,一副沉迷于快乐的凌乱模样。
“嗯。”他轻轻发出一个音节,嗓音透着一丝缱绻的味儿,“师姐,你太坏了。”
他低头咬着她脖颈,留下浅浅的牙印:“所以,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