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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完美犯罪

许知临耳尖红红。

他埋下头,慢吞吞地往上挪。

顾清朗手臂揽着他腰:“蹭我?”

那语气,倒像是许知临故意点火似的。

兔子急起来:“我没有。”

但这时男人大腿微微直起,他脚尖就碰不着地,被人顶得更羞了。

许知临拿手拍一下顾清朗的胸口,嗔他:“正经不了三秒。”

顾清朗抓着那手问:“正经什么?”

他说:“何况你不是已经解过一次围,答应要写?”

许知临“哼”他:“别人都不愿意写,怕你没面子,我才答应的。”

他傲娇着:“不然我才不愿意呢。”

顾清朗沉默一阵:“……”

后又认真去问:“所以,在你心里,其实也认为是我安排了一件没什么用,还浪费大家时间的事?”

那倒也不是!

许知临知道自己说错话,让顾清朗多心。

他忙解释:“我知道你要求写这些,也是为了让大家能在后续的案件办理中,吸取更多的经验和教训。”

“国家法制进程,刑侦路上的每一步。”

“直路也好,弯路也罢。”

“我们都不会白走。”

“但重要的是,总结、反思。”

“避免重复错误。”

“就像小时候的错题本一样。”

“做错一次,就绝不会再做错第二次。”

许知临坚信这一点,尤其也在唐菀案中,顾清朗的经验所谈。

在督促他们改变调查方向后,也让案件侦办少绕许多圈子。

这时见许知临改口迅速。

想那小兔子,拿捏他的心思,倒是一把好手。

顾清朗拿手轻轻点住许知临的额头,他哪气得起来:“小机灵鬼。”

许知临握住那手指:“我可不是在哄你。”

他认真“哄”着那男人:“说的都是真心话呢。”

顾清朗笑着:“那既然是真心话,顾老师就再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呗。”许知临脚尖踢了踢,他叮嘱:“但不许问得太难。”

不然万一他答不上来。

会很丢脸的。

顾清朗捏着许知临的指尖:“谈公事呢,哪会故意为难你?”

许知临右手勾着顾清朗的脖子,像小猫一样,乖乖趴他怀里。

这时要不是男人特意提醒,他还真快忘了,他们这是在“谈、公、事”。

“那就先从乌鸦山碎尸抛尸案开始。”顾清朗说。

“你认为在抛尸碎尸的这类案件中,我们应该先抓住哪条重要的物证信息,然后开始排查?”

许知临认真思索半秒:“……”

他脑子里几乎是瞬时想起自己侦办案件时的思路,于是立马伸出一根手指来:“最重要的就是赵自生提供给警方的行程记录中,有一段空白时间。”

由于后续走访以及实地排查。

许知临和秦创发现,实际根本花费不到这么长的中转时间。

这里的破绽,也让他们把目光及时的锁定在了案犯赵老爷子的身上。

对于这一项重要发现,许知临正得意洋洋地显摆。

谁知顾清朗擡手敲了他一个脑瓜蹦子:“我说的是这类案件,不是这一件。”

许知临伸手捂着头。

顾清朗手指落下来,又轻轻揉着他的发:“我是说,以后我们再遇到抛尸碎尸的这类案件。”

“最重要也必须最先做的事情,是哪一件?”

许知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在顾清朗循循善诱的面容之上,来回兜了几个圈子后。

才小心翼翼地答:“应该先确认死者的身份?”

“对。”顾清朗说,“应该最先确认死者的身份。”

“你们乌鸦山碎尸案的案卷卷宗我看过了,前期在排查死者的身份上,就花费不少时间。”

“但这一点属于必要步骤。”

“而且你们通过监控、尸块数量以及周边走访的形式去确认死者的身份,调查方向没有大错。”

“只不过在确认死者身份之后,在已经掌握到死者的丈夫在死者生前,就为其购买了巨额意外人身险的情况下。”

“你还是坚持咬住赵自生的这一段空白时间不放,这是属于你的职业敏感度。”

“运气很好的是,赵自生这个人在面对警方的询问时,应变能力和抗压能力都比较差。”

“在被你用怀疑的目光锁定后,只反复逼问了两次,他就产生了破罐子破摔,做出在猪圈房内袭击你的行为,导致事态败露。”

许知临噘着嘴:“所以破了这个案子,你觉得是我运气好?”

顾清朗笑着解释:“不全是。”

他说:“我说了你有你的职业敏感度,这是你的优势。”

“但我们反过来想,万一赵自生也有这份敏感度呢?”

“他年纪大了,脚又跛了,行动起来会比你们正常的实验结果慢上一些,这也很正常。”

“在我们没有实质的指向性证据前,他可以死不承认。”

“你说你想用一下他家洗手间,他的小独栋二楼,两间洗手房,不够给你用吗?”

“但他偏偏把你引到第一分尸现场……”

许知临想起那天,其实也有点后怕:“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动了杀心。”

顾清朗轻轻拍着他的背,耐心安抚:“他们动杀心的不止这一次。”

“还有赵文志在受害者毒发的案发地,拿绳子勒你的那回,都很危险。”

顾清朗说:“这里其实就涉及一点犯罪心理学的问题。”

“正常案发后,警方的调查方向都会先围绕受害人的社会关系和案发地点周边开始排查。”

“遇到心里变态或应对有余的嫌疑人,他可能还会主动配合调查,提供给你错误的信息,重返现场,沾沾自喜地享受这种和警方对抗博弈的感觉。”

“兔子,我问你,假如赵自生是这种有经验的案犯。”

“在你反复排查问询数次,他都能应对有余,导致你排查无果后,你又要怎么办?”

许知临想了想,他认真说:“那可能还是得回到,替受害人购买巨额保险的丈夫身上。”

顾清朗点头同意:“对,你还是得去查他行为古怪的丈夫。”

“但你在查受害人丈夫的同时,你觉得被他买凶|杀人的赵文志会怎么办?”

许知临说:“赵文志这个人平日里性格暴躁,爱耍无赖,但真遇着大事,也是没主见的。”

“尤其他自己身上还背着案子,再通过他父亲被抓之后,他的反应,我猜我们调查受害人老公的时候,他大概率会因为心虚害怕而提前跑路。”

“对,他本身是胆小怕事的。”顾清朗说。

“二十年前杀害他妻子是属于冲动杀人,并非是有预谋,或杀人成瘾的变态狂魔。”

“第一次犯案后,他还躲到外省工厂一段时间,直到膝下独子意外在老家溺亡后,他发现这件事情并未败露,才再回来。”

“但重要的是,只要他一跑,警方就会很快掌握到这条信息。”

“然后我们再通过赵文志的行径,是不是照样能把赵自生这个人给揪出来?”

“嗯。”许知临点头,他握起小拳头。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犯罪嫌疑人有多么阴险狡诈,我们都一定会到达正义的目的地。”

顾清朗被他逗笑,又拍拍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对,你只要记住这个方向。”

“以后再遇到碎尸抛尸案,我们先查什么?”

“先查死者身份。”许知临掰着手指头。

“然后排查社会关系,找第一案发现场,核查死者生前最后一次露面的地点,最后一次见到的人。”

顾清朗问:“那赵自生的凶手背调呢?还记不记得自己写了什么?”

“怎么不记得。”许知临游刃有余。

“赵自生,男,七十岁,云京市乌鸦山人氏,妻子因病亡故,膝下二子。”

“幼子未婚,于早年间跑长途运输过程中遭遇车祸去世,长子已婚,并育有一子,但夫妻生活并不和睦。”

“因受长子蛊惑,误会儿媳不本分导致家庭关系破裂。”

“待返回老家办理离婚手续时,因劝解无果,长子错手杀害儿媳,后父子二人隐瞒罪行,合力藏尸。”

“儿媳去世后,长子逃窜外省躲藏,又因意外,小孙子于乌鸦山河道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