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完美犯罪
许知临手伸过去，原只想打他两下，教训教训这狐貍，不分场合、胡说八道的毛病。
可谁知手一下子被顾清朗抓住。
那男人低下头，不轻不重地，在他手背上吻过一遍。
声音传出来，足够车身内其他人也听见。
车里猛地安静下来。
许知临脸涨得通红，没想到他会这样。
仓皇之下只好匆匆把手收回，捂在心口处，羞得擡不起头。
姜原在后排气得龇牙咧嘴，又不好多说什么。
为避免尴尬，许知临不吭声，大家也都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东张西望起来。
从海边回市区的车程约有一个半小时左右，顾清朗认真开车。
车身行驶平缓，窗外又落着小雨，在还算舒适的环境下。
熬夜赶赴现场搜查，凌晨才收工的众人摇摇晃晃地，很快也就倒头睡了。
凌晨6点左右的市公安局办公大楼，灯火通明。
顾清朗顺利将人送达，把车停在路边。
他伸手叫人：“兔子、兔子……”
许知临迷迷糊糊地把眼睁开，也喊着其他人：“姜原，小齐，我们到了。”
众人下车时，还都礼貌客气地招呼着：“谢了，顾哥。”
轮到姜原，不情不愿地：“……谢、谢了。”
那声“顾哥”，他实在是叫不出口。
许知临也解开自己身前的安全带：“你等一下。”
他说：“我去小贺法医那里签字拿遗体骨灰，十分钟后下楼，我们立马出发江云市。”
许知临正打算走，一条腿都踩下了车。
谁知顾清朗又抓着他的胳膊把人扯回来。
许知临：“？”
顾清朗说：“亲一下再走。”
那兔子一时慌张，像是担心其他同事还没走远。
他回头张望两下，所幸是车里没了外人。
许知临压低嗓音，与他理论：“就十分钟。”
顾清朗耍赖：“十秒钟也不行。”
那狐貍催促道：“快点，越磨蹭，人家越猜我们在车里干什么呢。”
许知临经他提醒，又想起那天被人塞进后排车位里做的荒唐事。
他自己做贼心虚，怕别人胡猜，无奈只好偏过头去，唇面迅速在顾清朗的脸侧贴了一下，又收回来。
老狐貍得意忘形：“嗯，不错。”
原也没想闹这一出，但是刚刚许知临睁眼就叫姜原的事儿，让他吃了醋。
所以这时故意使着坏，得了逞，顾清朗才心满意足地放人离去。
那时手被人松开，小兔子逃得飞快。
怕顾清朗听见，可不说自己心里又不痛快，于是下车之前小声嘀咕一句：“真难伺候。”
许知临匆匆上楼，法医室这段时间也忙得连轴转。
加上今天的案子，又多了两具尸体需要检验、出报告。
看见许知临，小贺法医也知道他是来领唐菀遗体的。
于是没多废话，迅速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资料来。
两人花了一些时间，挨个儿把责任告知书，遗体领取单都签字盖章完毕后。
许知临才拿上资料准备起身离开。
小贺法医说他一句：“以后别揽这些活儿做。”
他说：“要遇着家里人讲道理的，人家感谢你。”
“要万一遇着些胡搅蛮缠的，那就讹上你了。”
贺法医是好心提醒，他在市局工作五六年，这种好心没好报的事儿见得多了。
弄不好后续追责、撤职、打官司都有可能……
他原本也不赞同许知临这么做。
但那小刑警又很坚持地说：“我知道，但我必须送她回家。”
从云京市到江云市，约也有五六个小时的车程。
顾清朗一直开车，中途没歇过。
许知临担心他疲劳驾驶，提出前边服务站交换驾驶员的要求。
可顾清朗却没在意，只慢条斯理地催促他抓紧时间再多睡会儿。
许知临手里有唐菀身份证上的户籍地址。
但到达江云市时，他们还是率先联系到了当地的区派出所。
原本是想寻求一下帮助，可谁知前期和秦创联系过的那位民警却告诉他们说。
“唐菀？”
“他爷爷奶奶已经得知她的死讯了。”
得知了？
许知临微张开嘴。
不是，他们怎么……
之前不是说没人敢说吗？
就是因为担心两位老人家的身体，所以一直拖着消息。
他和顾清朗才特地开着车赶过来的。
刚刚在车上，许知临也没睡着。
他脑子里一直在琢磨这事儿，到底应该怎么开口。
甚至还提前预想了无数个应急处理方案。
可是这会儿……
他们怎么又知道了？
民警见他吃惊，便解释：“是有个叫刘彬的年轻人。”
“他把唐菀的死讯告诉了他家里的长辈，然后他家里的长辈又告诉其他关系好的村民。”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就传到两个老人家的耳朵里去了。”
许知临：“……”
他忙问：“那老人家现在的身体情况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