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群殴干嘛单挑(1 / 2)

能群殴干嘛单挑

曾有一位伟人说过:“我们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谢明息深以为然。

别说遇事找师兄搬外援不好看,但能群殴就不单挑那叫亘古不变的真理。对于值得尊重的对手,谢明息当然会给予足够的尊重,但对于法净嘛……那不算对手,那叫阶级敌人!

对于阶级敌人,就要给予风暴般的打击!讲究一个快准狠!

苏磐是无所谓这些的,但师命如山,接到谢明息的电话他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市一院。看到法清了解了前因后果后,他的表情那真叫一个精彩非凡。

外人在场,他不好明说,只是那双细长漂亮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一天不给自己找麻烦会死?”

谢明息装死当没看见,法清笑而不语。

……

是夜。

因受伤之故,杜英民暂停了大部分工作与学校事务,部分转接给同事与学生,自己早早就休息了。

医生来查过最后一次房后,单人病房灯火熄灭,整个病房顿时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今夜乌云密布,是个无星之夜。

杜英民双目紧闭,早已因为伤病带来的疲乏而入眠。

站在梧桐枝头的麻雀跳了两跳,振翅高飞,一片黑暗中,栩栩如生的白色小纸人顺着缝隙滑入病房,异常安静,无人发觉。

本来安睡的杜英民忽地眉头紧皱,仿佛在做什么噩梦,口中甚至发出什么轻微的梦呓。

“宁宁……秀英,秀英!”

他眉头越皱越紧,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之中。

小纸人舞动着软弱无力的四肢,也不知怎么做到的,慢慢爬上了杜英民的床,又看着杜英民在梦魇中挣扎了许久,见毫无异状,才化成一个人形。

身形高大,相貌寻常,有些苍老,头顶空空如也。

是法净。

法净满意地笑了笑,掌中摄来一团黑气,便要往杜英民嘴里灌进去。黑气不安地扭动,隐约可见是虫形,有轻微的鞘翅摩擦声。

“师兄到底是迂腐了……呵呵。小东西坏事,之后再收拾。”

鞘翅摩擦之声越发响亮,惹人心头火起。

“孽障!”

从黑暗中走出的法清丝毫不为法净之言所动,手中托着一个木鱼,轻轻敲了一下。

“咚!”

木鱼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脆,转眼便压灭了那令人心烦意乱的鞘翅摩擦声,黑虫仿佛死了一般趴在法净掌中,一动不动。

“师兄!你还是只会用你这一套!迂腐!”

法净阴恻恻笑了一声,也不见他掐诀念经,身后便隐约现出一个格外高大的身形,三面八臂,额生三目,一手持金刚杵,一手持剑,其余手臂舒展,生动灵活非常。即使在无光的黑暗中,居然也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法清神情变得严肃,又敲了一下木鱼,口中念动六字大明咒,小小的病房内一时似有花瓣扑簌簌如雨落下。他胸前挂着的那串佛珠渐次升起淡淡金光,法净掌中黑虫的声音顿时变得尖锐起来!

“吱——”

那声音如寒蝉凄鸣,仿佛是哀悼,三尸虫又化作黑烟袅袅消散。

法净身后的佛像其中一面神情安宁,嘴角却诡异地翘起,污秽与混乱的诵经声便从法净口中吐出。他念得很慢,但每一声都如一把重锤,在所有人脑子里敲来敲去。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尔不乐仙道,三界那得过。其欲转五道,我当复奈何!”

我靠!他在念什么东西啊!

一时间,不论是在明处的法清,还是藏在暗处的谢明息苏磐与贺宇,亦或是在装睡的杜英民,脑子里都只有这么一句话:这个异端!

他开头分明在念《地藏菩萨本愿经》,后面却和道门的《度人经》混在了一起,一佛一道,谬以千里。

虽然这几百年来三教合流,一些概念与理念互相引用融合,已经几乎分不出来历,但两家的经文却绝不可能混在一处使用。

这是关系到道统的大事!

佛道不分……谁教他的?

即使没有门户之见,这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行为,只是参悟学习经文倒是不禁止,历史上也出过不少精通两教义理的大家,但从来没人,或者说没有正经僧人道士会这么用。

谢明息就听见身边的师兄从牙缝中咬出极轻的两个音:“妖、邪……”

法净咧开嘴,说话声与诵经声重叠在一起:“师兄,你动杀心了,你犯戒了!”

“贪、嗔、痴,师兄,你又犯了几条呢?”

黑雾越发浓重。

“我佛亦有怒目金刚之相。”法清双目低垂,法相庄严,浑身黑雾缭绕,手于身前结三昧定印,自有金光环绕,守护一片清静。

“破戒,哈哈,破戒!”

无光的黑暗中,树影繁盛,婆娑而动。有恶臭起,渐至不可闻,引出无数烦恼妄想,如树根盘织,不可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