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雨,有伞也无济于事。
四人还是被淋成了落汤鸡。
回到屋子,阿依木让他们赶紧去换一身衣服,湿衣长时间穿在身上会生寒,迟早生病。
林渡水却转身往厨房走去,乔谨下意识拉住她的衣角,触到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委屈巴巴地盯着她:“你去哪?”
“烧水。”林渡水冷着脸说道。
“对对对,烧热水洗个澡祛寒!”阿依木见两人气氛不对,立即插话,“我去烧,很快,你们先用干毛巾擦着。”
说完他看了眼瑟瑟发抖的黄金花,拉着她的手腕:“走,我给你拿套衣服。”
黄金花连忙点头,跟着阿依木走了。
大堂里只剩林渡水与乔谨两人。
“姐姐,你别担心,我只是受了一点伤。”乔谨仍牵着林渡水的衣角,牢牢拽着不放手,生怕她走了。
“你想去采药,为什么不告诉我?”林渡水抓过他的手腕,将他掌心摊开来看,指腹上面大大小小的擦伤,都破了皮,指甲盖里藏着湿泥,“疼不疼?”
“疼。”乔谨眉头皱起来,跟毛毛虫似的。
乔谨掉落在树杈上后,山顶上的石头没有推力后便停了下来,他紧紧抓住树枝,宛如巨浪中的孤舟,随风浪起伏。
这颗树就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黄金花紧紧攥着绳子不知道该什么办。
“把绳子丢下来!”乔谨大喊,他仔细观察了这棵树,树根扎得深,比较稳实,他可以将绳子绑在这棵树上借力下去。
黄金花解开绳子丢下去,乔谨接住后便缠在树根处,打上死结。
乔谨张了张手,握成拳头又松开,摸了摸胸口,那几株犀葛花全须全尾的在里面。
必须得带回去。
这个想法冒出后就愈发强烈,乔谨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勇气,扶着绳子慢慢往下爬,有时候双手松了些力,整个人就往下摔滑下去,直到手掌摩得生疼才稳住。
跌跌撞撞落了地,乔谨倒坐在草地上,已经顾不得地面是湿是脏,此刻他全身发软,需要缓缓。
黄金花看到他安全,这才神色舒缓,起身跑下去,等到了乔谨跟前,听到他说道:“你看,幸好没让你来爬,不然你比我还狼狈。”
黄金花眼角一下子红了,还嘴:“都说不准。”
乔谨见她情绪没那么紧张了,这才笑着伸出手,“扶我一下,脚扭伤了。”
他刚才没发觉,等缓过神来才感觉脚踝刺痛,尝试着扭动两下,便是钻心的痛。
他与黄金花两人相互搀扶着回去。
“事情就是这样了......”
乔谨怯怯看了眼林渡水,他原本想着给她一个惊喜,现在看来是惊吓了。
“水烧好了。”黄金花不知什么时候来了门口,轻声说道。
林渡水点头,对乔谨说道:“你在这里坐好,我去提水。”
说完,林渡水几步跨了出去,乔谨愣了两秒,苦着脸对黄金花说道:“她还在生气。”
黄金花表示爱莫能助。
阿依木家里有两间浴房,林渡水一手提一个装满热水的木桶,很快将浴桶灌满,她进房拿了套衣服,来到大堂单手将乔谨拎起,对黄金花扬了扬下巴:“你去左边的浴房,我已经装好水了。”
黄金花愣愣点头,看着林渡水抱着乔谨进了右边的浴房......
他、他们共浴???
乔谨也发愣,直到被林渡水托着坐在小凳子上,他才恍然回神,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姐、姐姐,我们是不是进展太快了......”乔谨磕磕绊绊说道。
“什么进展?”林渡水伸手探了探水温,将衣服一件一件挂好,转身在他面前蹲下,安“脚伸出来我看看。”
乔谨伸脚,脱去鞋袜,才发现此时他脚踝已经肿胀得像个白面馒头,林渡水捏了捏,凝眉道:“没伤到骨头,洗完澡我给你擦药。”
“好。”
说罢,两人之间再次沉默了下来,乔谨低着头,脸跟火烧云似的。
“你先把外衣脱了,我扶你进浴桶。”林渡水叹了口气,好像知道乔谨在想什么了,轻敲了下他的额头,“你这脚都这样了,还能自己进去?”
“好像进不去。”乔谨摸了摸被敲的地方,忍着羞赫将湿透的外衣脱下,最后剩下一件薄薄的里衣里裤,薄纱质地十分贴肤,将他锁骨腰线展露无疑。
“好了。”乔谨说道,门窗处吹来一阵风,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林渡水拿了毛巾快速擦拭他脸上的脏污,两手托起他的手臂,将他放进了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