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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扳过他的脸,不由分说地……(1 / 2)

第25章第25章扳过他的脸,不由分说地……

为长公主婚仪筹备的一切,自然都是最好的。

烛台上燃烧的龙凤喜烛,散发着馥郁的暖香,几乎都是帝后的规格了。

烛火明亮,却并不晃眼。

赵明臻缓缓坐起身,迎着光,看向眼前的燕渠。

他今日穿着一身绯色的蟒袍,腰佩玉带、头戴玉冠,通身的威严,瞧着比平时还要更胜一筹。

若非摇曳的烛影温柔,为他凌厉的五官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恐怕他提把刀,就能去审犯人了,一点也瞧不出是历经喜事的新郎。

但不论怎么看,他无疑都是极英俊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赵明臻本就爱俏,这会儿头回见燕渠穿如此鲜艳的颜色,一时间,没能挪开眼。

燕渠察觉到她过于明显的注视,微微偏头,下颌的线条显得很紧绷:“时辰不早,长公主若是困了,不如早些睡下。臣去叫人来服侍殿下更衣。”

赵明臻确实有些困了。天还没亮就进宫拜别,紧接着,又穿着沉重的喜服,走完了繁复的礼程。所以到了婚仪的后半程,喜宴过后,她懒得再留在席间应付,先回来歇了一觉。

她是新妇,却更是公主,在这些事情上,没有人能勉强得了她。

不过眯了一会儿,赵明臻这时已清醒了许多,她昂了昂下巴,轻启丹唇道:“何需舍近求远,这里……不是有驸马你吗?”

说话的时候,她随手扯了扯箍得一丝不茍的吉服领口。

燕渠擡起头,正要拒绝,眼神却不自觉落在了见她颈下雪白的肌肤上——

她的皮肤生得细嫩,领口处的宝石扣袢,竟都能在摩擦间,留下一点微微的红痕。

好晃眼的颜色。

燕渠收回目光,垂下眼帘,任凭浓密的睫毛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他猜不到赵明臻意欲何为,是试探还是如何,于是只沉声道:“长公主千金贵体,臣粗手笨脚,只恐冒犯。”

赵明臻挑眉看他,在床沿边坐直了,道:“不会可以学,身为驸马,难道你不愿意伺候本宫吗?”

听到这儿,燕渠大概明白了。

果然,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还是介怀这桩身份地位并不匹配的婚事,在意他过于低微的出身,所以才在新婚夜,想要使唤他、折辱他。

他嘲讽般笑了一声,也不知是笑谁:“臣有何不愿?”

听见他的笑声,赵明臻不满地皱了皱眉,连带额间的花钿也一起蹙了起来:“那你笑什么?”

燕渠没说话,只擡起一双皂白分明的眼瞳,定定地看向赵明臻。

他的眼神很有侵略性,赵明臻却没瑟缩,反倒迎着他的视线,擡起了下巴,趾高气昂地看着燕渠道:“既愿意,那就过来伺候本宫更衣。”

燕渠下颌微收,仿佛认命了一般,擡步走到床沿边。

这个距离太近,而且……是他自己主动凑过来的。

燕渠感到很别扭,别开了视线。

赵明臻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忽然轻笑一声,伸手捉了他的手腕。

燕渠没有料到她突然的动作,整个人瞬间一僵。

她的力气并不大,他却没能挣开。

他的喉结不自觉滚了一滚,哑声唤她:“……长公主。”

赵明臻没说什么,只捏着他的手,碰了碰自己耳垂上的红宝耳坠。

她很快就放开了他的手,轻笑道:“替本宫卸了这些钗环首饰罢。”

虽然回房之后,头面的主饰就已经卸下了,但是零零碎碎的还有一大堆。

只是如此,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燕渠眼神微暗,说不上心里是失落还是安慰,很快应是。

赵明臻很满意他的听话,稍稍弯下了脖颈,方便他的动作。

燕渠出身草莽,即使发迹后有了亲兵,很多事情他也不习惯假手于人。多繁复的盔甲,下了战场之后,他也自己来卸。

不像军营里其他很多男人,讲究些的,让亲兵服侍,不讲究的,索性养几个丫头在帐中的也是有的。

然而此时此刻,望着女人头上的金钗与步摇,燕渠却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略略定了定神,垂着眼,从发髻最上面的排梳起,动作极轻地一样样往下卸。

离得这样近,赵明臻的心也不免扑通乱跳了几声,口舌也有些发干。

她想扭头,却被他绯色官袍上活灵活现的蟒纹吓个正着,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燕渠本就不熟练,这会儿是绷紧了神经在伺候她,但到底不是长于梳头绾发的婢女,赵明臻一动作,他来不及收手,下一刻,她果然被勾了头发,发出了“嘶”的一声。

赵明臻可不在乎是不是因为她转了脑袋,她从来都是能怪别人就不怪自己的脾性,倒吸了一口凉气后,立马扬眉质问他:“你怎么回事?把本宫的头发都扯痛了!”

果然,今日这一关没那么好过,她想来是终于要借题发作了。

金钗冰凉的触感被燕渠深深攥入了掌心。

他与这位长公主约定的婚事,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权力场上,他可以为她献上忠诚,可这不代表,他就要在她的面前低眉折节。

他也许该有些其他的反应的,可一低眸,看见她明艳的脸庞,他忽然又生不出别的心思了,只觉她合该娇蛮到底,不受一点委屈。

要发脾气就发吧。

燕渠悄悄叹出一口气,回话的声音微哑:“是臣的罪过,弄疼了长公主。”

赵明臻察觉了他的停顿,忽然也没说话了,只盯着他侧脸的轮廓,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

随即,她缓缓偏过头,看到蔡赟给她准备的那一只小匣子,已经被碧瑛放在了枕边,心下稍安。

在成婚之前,她已经了解过燕渠此人的性子。

话少、寡言,围绕在他身侧的传言,都只与他战场上凶悍的作风有关。

据说,他曾经孤身入敌、斩寇首级,又据说,在收复了北境十三城后,在面对首鼠两端的异族部落时,他没留一丝商量的余地,也没留一个活口。

这人除了打仗和杀人,似乎就再没什么特别的脾性与爱好,活像是一座冷硬的冰山。

回京受封以来的表现,更是平平无奇,在所有人眼中,他大概只是一个皇帝的忠臣、一个北境的良将,仅此而已。

然而几次接触下来,赵明臻却没打算小瞧他。

结合他从前宁可被打压,也不愿拜当地豪强为义父的旧事……她总觉得,这个男人虽然出身低微,心中的傲气,却未必比她少。

可那又如何?他如今已是她的驸马。

剥离掉所有的凶悍名声,剥离掉所有高贵的低贱的有的没的……他如今,只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而已。

身材也很好。

他身形挺拔,连这样的宽大的蟒袍也能撑起来,此刻微微弯着腰,反倒显得肩背更有一种蛰伏的力量感。

赵明臻不说话,寝殿内瞬间就静了下来。燕渠下意识皱了皱眉,紧接着,忽又听得她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赵明臻轻声道:“你过来些,本宫……有话要问你。”

尽管知道这可能是她发难的前兆,燕渠还是屈下膝来,半蹲在赵明臻身侧。

他个头很高,即使是这个姿势,视线也是和她平行的。

他别开头,控制着自己的视线,尽量不落在眼前这张鲜妍灵俏的面孔上:“长公主请说,臣一定……知无不言。”

赵明臻把他的紧绷看得一清二楚,轻笑一声,道:“你我如今已是夫妻,驸马还这么紧张做什么?”

“本宫只是想问……”她顿了顿,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送给你的那些书册,可都看过了?”

这是多怕他胸无点墨,叫她面上无光?连今夜都不忘提点。

燕渠轻哂一声,道:“书目繁巨,臣正在读。”

话音刚落,他便听得赵明臻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燕渠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声“嗯”是什么意思,赵明臻忽已倾身向前,擡起右手,轻轻摸在了他的侧脸上。

连带温热的呼吸,也拂了过来。

他没了思考的余地,因为下一瞬,她已经用力扳过了他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

赵明臻也是头回亲人,生涩得很,并没有什么技巧,不过是唇瓣贴上他的唇。

燕渠却被她突如其来的攻势亲懵了,瞳孔微颤,从踏进这间寝殿开始就紧绷着的弦,更是“啪”的一声,断得干干净净。

她的唇软极了,又或者说,柔软的不只是唇。

燕渠虽从未与女子亲近过,但是他长在军营,便是再想洁身自好,耳朵里,也灌进过不少不三不四的话。

想到此刻是什么正贴着他,他的呼吸陡然间就变得粗重了起来。

他直觉有哪里不对,然而软玉温香在怀,本就混沌的意识,此刻更是烧烫到让他无法思考。

直到她开始尝试撬开他的唇,他勉强保留着的最后一丝理智终于回笼,擡手扼住了她去勾他玉带的手腕。

“长公主……”燕渠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你在做什么?”

方才的亲吻,两个人都已经动情了,阵地早就不知不觉转移到了床上。

赵明臻擡起微微发烫的脸颊,盯着身前的燕渠,忽然笑了笑:“洞房花烛夜,燕将军,你的手还攥在本宫腰上,你说我们是要做什么?”

燕渠微怔,视线缓缓下移,随即就像被她的腰身烫到了一般,立马收回了手。

千军万马在前,亦是无所动容的燕渠,此刻的神色,却突然变得晦暗极了。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眉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微微一蹙。

“长公主。”他眼神逐渐变得清明,只是原本冷峻的脸上,到底还是能看到方才情欲留下的痕迹,“臣只是有些不明白。”

赵明臻扬起眉梢:“你说。”

燕渠深呼了一吸。

良久,直到面上的热意都有些消退,而赵明臻的耐心似乎也要消耗殆尽,他才终于擡眼,看着仍旧抵在他身前的女人,一字一顿地问道:

“今夜,无论谁是驸马……公主都会如此吗?”

乍然一听,赵明臻甚至没明白燕渠的意思。

她原本以为,他会介意纯粹的利用关系,沾染上男女之间的嗳昧色彩。

毕竟,人的感情和欲望,是这世上最复杂、最难以厘清的东西,纠缠在一起,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从一开始,赵明臻就试探过他的意思了,从最开始派人送去避火图,再到方才……

被她按倒在软靠上的时候,他明明也没有拒绝,回啃她的时候不也挺主动的?她嘴都有些破皮了!这会儿怎么拿上乔了?

但赵明臻不打算去揣摩燕渠在想什么,只面露不愉道:“不然呢?我都没有养七八个面首,大婚之夜,睡一睡自己的驸马怎么了?”

都已经箭在弦上了,燕渠突然推开她,让她心里很是烦躁。

于是,赵明臻睨他一眼,重新在床沿坐直后,决定再补一句作为报复:“燕将军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身材不错,长得也成。本宫虽瞧不上你,睡还是可以一睡的。”

这话实在是轻佻又凉薄,闻言,燕渠勾唇,竟是轻笑了一声。

他垂着眼,冷静下来的声音极淡:

“公主的意思是……不论是谁,只要做了你的驸马,你都愿意?”

见赵明臻没回答,反倒露出一副当真在思考的模样,燕渠的脸色愈发铁青。

袖底,他的指尖,更是深深扣入了掌心。

好在很快,赵明臻给出了拒绝的答案。

她眨了眨眼,卷翘的长睫忽闪忽闪,难得诚恳地回答道:“当然不是,丑的不行。”

她想了想,随即又补充道:“不对,若是丑人,本宫也不会让他做我的驸马。”

“赵景昂若敢指丑人给我,我非把他的紫宸殿烧了不可。”

听着她的话,燕渠闭了闭眼,忽觉有些荒谬的好笑。

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在这场婚姻里,居然是托了这副皮相的福。

也是他想得太多,居然会误以为,自己和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在互相利用以外,会有一些可称惺惺相惜的感受。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仿佛凭借这张脸,得到了长公主的宠幸,是一件非常难堪的事情。

见状,本就心里窝火的赵明臻,更是冷哼一声,道:“燕大将军好生高贵呢,连本宫要睡你都觉得屈就。”

“那将军也不必委屈了,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说着,赵明臻拔掉了自己后脑勺上最后一根主簪,青丝纷纷扬扬滑落的瞬间,她跽坐在喜床上直起腰,手持金簪,以一副割袍断义般的架势,幼稚地划下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线。

燕渠看着床上仿佛棋盘间楚河汉界的痕迹,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勉强理顺了思绪,起身下床,又退开了许多:“长公主不必如此,臣日后定然……”

定然,井水不犯河水。

然他话音未落,赵明臻就已经站在了床上,用脚尖点了点“楚河”,又点了点“汉界”,既而道:“左边是我的,右边也是我的。”

燕渠:……

燕渠这一下是真的有点被气笑了,终于是没忍住,道:“那你画个屁。”

闻言,赵明臻更是瞪圆了眼睛:“你跟本宫说什么?”

居然敢在长公主面前,说这样的粗鄙之语。

果然是泥腿子出身,本性难移!

燕渠冷着脸收了声,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问她:“那公主以后,想让臣宿在哪儿?”

赵明臻被他的态度一刺,心说他爱睡哪睡哪儿,左右不关她的事。

但好在她脑子还在,还能记得自己和燕渠成亲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