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努力地从厚重窗帘的缝隙中挤进来,像细碎的金沙,稀稀落落地洒在501房间的卧室里。微风则像个调皮的孩子,顺着窗户没关严的小缝钻进来,轻轻拉扯着窗帘的边角,带来楼下花园里青草与花朵混合的清新味道,还夹杂着远处街道上淡淡的汽车尾气味儿,仿佛在讲述着外面世界的苏醒。
卧室里,木质地板因为时间的打磨和日常的踩踏,光泽不再那么鲜亮,有些地方还能看到细微的划痕。宽大的床铺位于房间中央,洁白的床单皱皱巴巴,昨晚辗转反侧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床边的小桌上,复古台灯的灯罩有个小小的缺口,那是不小心被碰掉一块造成的,灯罩上的花纹因为积了些灰尘,光影投射在墙上,不再如往日那般清晰好看。
林悦站在衣柜前,她那银白色的齐腰长发,凑近看能发现发根处有些油腻,毕竟昨天经历了不少事,还没来得及好好打理。她身形修长,白色连衣裙穿在身上,裙摆有点褶皱,像是被压了一夜。白色运动鞋的边缘有点脏,鞋带的蝴蝶结也有些松散。她皮肤虽白,却透着一丝疲惫,精致的五官中,眼睛周围有淡淡的黑眼圈,眼神里满是失忆后的迷茫与不安。她紧盯着衣柜里的衣服,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嘴唇微微颤抖,心里乱糟糟的:“这些衣服我好像熟悉又陌生,为什么我想不起关于它们的任何事?若曦姐一直照顾我,可我却像个没用的累赘,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不去医院检查,是不是太任性了?但我真的害怕面对未知的结果。”
“不用了,若曦姐。”林悦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嗓子里堵了团棉花,每一个字都像是费了好大劲才说出来,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她低下头,下巴几乎要贴到胸口,一缕不听话的银发垂在眼前,挡住了视线,可她丝毫没去理会。随着话音落下,窗外一股稍大的风猛地灌进来,吹得她裙摆大幅晃动,窗帘也跟着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她这艰难的决定发出呼应。
若曦站在不远处,一袭白色连衣裙,仔细看能发现裙摆处有个不易察觉的小污渍。她面容精致,可眼下也有淡淡的青色,眼神中满是对林悦的担忧与心疼。听到林悦的话,她眉头瞬间紧皱,眉心形成深深的沟壑,原本明亮的眼睛瞬间蒙上一层阴霾。她下意识地向前快走两步,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又缓缓松开,内心纠结不已:“小银不愿意去医院,是不是之前有过不好的经历,所以害怕?可她的记忆一天不恢复,我这心就一天放不下。不行,我得让她安心,不能逼她。”此时,一片被风吹起的小树叶从窗外飘进来,在空中打着旋儿,最终落在若曦的肩头,而她浑然未觉。
很快,若曦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尽管这笑容里藏着担忧。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满是宠溺与疼爱,走到林悦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好吧,小银,如果你不愿去医院检查,咱们就不去。那现在是不是得去吃饭了?”说话间,她紧紧盯着林悦的眼睛,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丝情绪变化,拇指在林悦手背上轻轻摩挲,传递着温暖与安慰。这时,窗外的风小了些,阳光似乎也柔和了几分,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像是给她们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
“好啊,若曦姐。”林悦转过头,看向若曦,嘴角扯出一抹羞涩而乖巧的微笑,只是这笑容有些勉强。她脸颊微微泛红,那红色中带着些病态的苍白,眼神里满是对若曦的依赖。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下唇都被咬得微微泛白,微微点头,不自觉地往若曦身边靠了靠,仿佛若曦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这时,阳光正好移动,将两人笼罩在一片光晕中,可林悦却感觉这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睛,心里想着:“若曦姐对我真好,可我却这么没用,一定要快点找回记忆,不能再拖累她了。”与此同时,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轻微的滴答声,仿佛在记录着这微妙的时刻。
若曦走上前,自然而然地牵起林悦的手,动作轻柔却坚定。林悦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她的手心因为紧张出了一层薄汗,可若曦的手却像钳子一样紧紧握住,不肯松开。若曦低头凝视着林悦,目光中满是宠溺,可这宠溺里又藏着担忧。她微微眯起眼睛,眼角的鱼尾纹若隐若现,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弧度,轻声说道:“小银,让我牵着你的手吧,你的手如此滑嫩,就像被月光亲吻过的丝绸。”林悦听了这话,脸颊瞬间变得滚烫,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她害羞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快速颤动,像受惊的蝴蝶翅膀,双手不安地绞着裙摆,把裙摆绞得更皱了,嗫嚅道:“若曦姐,你别这样……”此时,微风再次拂过,吹得窗帘沙沙作响,还把桌上的一张小纸条吹落到地上,纸条在两人脚边打着转儿,似乎也在感受着这份羞涩与甜蜜。
若曦看着她,温柔地安抚:“好啦,小银,我知道你失去了记忆,不过没关系。等你记忆恢复了,倘若你不愿做我女朋友,咱们依旧是最亲密的好姐妹。”林悦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嗯。”她声音细小而轻柔,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散,同时,她悄悄抬眼,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若曦,眼神中既有感激,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羞涩,小巧的鼻翼轻轻翕动着,心里却在想:“若曦姐说这些,难道对我有不一样的感情?可我现在这么糟糕,万一以后让她失望了怎么办?”
两人手牵手走出501房间,步入公寓的走廊。走廊的地面铺着深灰色的大理石瓷砖,瓷砖的缝隙里有些灰尘,灯光照在上面,能看到灰尘在空气中飞舞。墙壁上的抽象艺术画,边缘因为时间久了,有点微微翘起,其中一幅画的角落还破了个小洞。每隔一段距离的壁灯,有一个灯罩裂了条缝,发出的光有些闪烁,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光影。林悦微微缩了缩肩膀,脚步有些拖沓,拖鞋在地上蹭出轻微的声响。她不太习惯在公开场合与若曦如此亲密牵手,心里有些发慌:“在外面这样牵手,会不会有人笑话我们?别人会怎么看我和若曦姐的关系?”若曦察觉到林悦的不自在,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手上的力度带着鼓励,用眼神传递着“别担心,有我在”的信息,同时自己的步伐也刻意放慢,配合着林悦。这时,一阵风吹过走廊,带着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仿佛在提醒着她们外面世界的喧嚣。
她们来到电梯前,电梯上方的数字显示灯有些模糊,数字跳动起来也不那么流畅。林悦微微仰起头,紧盯着跳动的数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手指不自觉地在若曦手背上用力抓了一下,留下几个浅浅的指印。若曦感受到林悦的小动作,侧头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林悦的手背,以示安抚,手上的温度仿佛在说:“别怕,有我呢。”此时,电梯旁的窗户玻璃上有几道雨水留下的痕迹,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形成不规则的光影,林悦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有些虚幻。电梯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不知是哪位住户不小心洒落留下的,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氛围。林悦心跳加速,紧张地想着:“一会儿出去,会不会遇到很多人?他们要是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该怎么办?”若曦看着林悦,心里明白她的担忧,暗暗下定决心要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想着:“小银,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不会让你独自面对那些异样的目光。”
不多时,电梯“叮”的一声,声音有些沉闷,稳稳停在她们所在楼层。电梯门缓缓滑开,伴随着轻微的“嘎吱”声,像是老旧机器发出的叹息。电梯内的灯光有些昏暗,灯泡似乎用了很久,散发着暖黄色却不明亮的光,角落里还有些蜘蛛网。若曦和林悦步入电梯,林悦走进电梯后,下意识地往角落里靠了靠,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电梯壁,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若曦。她的发丝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毛糙,与电梯壁的粗糙相互映衬。电梯运行时,发出轻微的嗡嗡声,还伴随着一丝摇晃,让人有些不安。林悦微微仰起头,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努力适应这狭小空间里的氛围,同时又带着一丝对未知的紧张,小巧的鼻翼轻轻翕动着,呼吸有些急促。而若曦洁白的裙摆,因为电梯的昏暗灯光,看起来有些发黄,裙摆随着电梯的晃动微微摆动。她侧过头,目光温柔地看着林悦,眼神中充满了安抚与陪伴,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尽管这微笑里也藏着对电梯状况的一丝无奈。电梯的四壁在灯光下微微发亮,倒映出两人相依的身影,随着电梯的缓缓下降,那倒影也似乎在轻轻摇曳,仿佛在演绎着一段无声的舞蹈,与电梯运行时不太规律的声响相和。林悦感受着电梯里不太舒服的环境和若曦近在咫尺的陪伴,心里渐渐平静下来,想着:“有若曦姐在,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不管接下来遇到什么,都和她一起面对吧。”若曦看着林悦渐渐放松的神情,暗暗松了口气,想着:“希望小银能一直这样安心,这破电梯真该修修了,别再给她添堵。”